，露出焦黑的尸山。城墙上的嘶吼声慢慢低了下去，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尸潮的冲击，竟然变缓了。

陈鑫拄着步枪，大口喘着气。他抬头望去，原本黑压压的尸潮，此刻只剩下零星的丧尸在尸山上挣扎，后面的尸群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不再往前涌，有的甚至开始掉头往回挪。

“它们……退了？”杨振平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他的刺刀已经弯了，却还紧紧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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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敬发拖着伤腿走过来，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妈的……是被咱们打怕了？”

马风宇从尸山的斜坡上爬上来，浑身焦黑，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咧开嘴笑了：“看……看那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尸潮的尾部，不知何时起了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惊扰了它们，后面的丧尸开始撕咬前面的，原本的“潮水”彻底溃散，成了一盘散沙，正朝着来时的方向退去。

“击溃了……我们真的击溃了！”小张突然哭喊出来，他的手臂被咬伤，却抱着时敬发的胳膊，哭得像个孩子。

城墙上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随即变成了集体的嘶吼——那是用尽全身力气的释放，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对牺牲兄弟的告慰。有人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流泪；有人举着断刀，对着退去的尸潮怒吼；有人互相搀扶着，看着城下那座触目惊心的尸山，久久说不出话。

陈鑫靠在城墙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尸潮，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的老步枪滑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轻响。手雷散尽了，子弹打光了，兄弟们倒下了一片，但他们终究守住了——守住了城墙，守住了营地，守住了这末世里好不容易扎下的根。

夕阳把城墙染成了血红色，尸山在暮色里渐渐沉寂。城墙上，幸存的队员们互相依偎着，看着远处的炊烟重新升起——那是炊事班的人，在为他们准备战后的第一顿饭。

陈鑫知道，这场仗赢了，但代价惨重。他会记住那些倒下的兄弟，会带着他们的份，继续守着l区，守着这片用血肉和勇气换来的安宁。而退去的尸潮，像一道被斩断的伤疤，会永远留在l区的土地上，提醒着每一个人：活着，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但只要兄弟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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