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里,在石桌上找到了那枚玉佩,仔细揣进袖子里。不远处的东房里传出一阵男人的粗吟声,是陈念安的,他人虽闷,却也知晓是在做何,那一声声浪叫听得他面红耳赤,当下便要离去,却在陡然转身之际,听出一声低沉兽吼声,不似人的嗓音。
他本是不应久留,屋子里传出的欢爱声他听得真真切切,但他站久了那声音越发清晰,让他迈不开脚步。
他曾与师父走过坟,接触牲畜多了以后,见识过的奇闻怪事不少,也习得几招茅山道术。
廖远山倒回脚步,身子贴上窗子口,湿了手指,戳上窗户纸,眯起一只眼去看屋子里的情形。
这窗子就在床榻边,现在天色昏暗,床榻摇晃得很是厉害,一半的床帐被扯落,陈念安赤裸的身子落入他的眼中,女子的身影隐在纱帐后,他看不清楚。
不多时,陈念安坐起身来,怀里的女子攀着他的肩膀,一张脸埋进男人的脖颈里。
借着月色,廖远山看清了,那张脸一半狰狞黑暗,一只眼睛赤红,泛着冷光,额头处竟生出一对儿怪角。
歇势时,女人的面容陡然又恢复了清静,褪去黑暗,俏丽的脸庞上挂着汗水,她正抬眼朝窗子口看来。
廖远山急急后退一步,她是看到了他吗?那只泛着赤光的眸子竟缩了缩瞳孔。
他白着面容几步出了院子,范昱等的困乏,他也喝了不少的酒酿,听到动静,看廖远山进了马车,忍不住埋怨了几句:“你丢了何东西在府里,找这般大时辰,怎得又闷了脸,看到旁人成双成对儿伤了你的心?”
看他不搭话,范昱也不再调侃,只吩咐车夫快快赶马,他乏得身子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