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看清她身后还站着个穿喜服的男人,脸被槐树皮裹着,只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那是清风道长!
“忘川咒需要双魂献祭,”清风道长撕下脸上的树皮,露出底下腐烂的皮肉,“你和晏辰换魂弄反,正好做我们的祭品!”
晏辰将槐木棺掷向清风道长,棺材裂开的瞬间,我听见无数冤魂的哀嚎。
柳如眉趁机扑过来,银簪直刺我后颈的换魂印记。
“小心!”晏辰挡在我身前,银簪没入他肩胛骨。
他闷哼一声,鲜血滴在槐木棺上,竟让棺材发出“咚咚”的心跳声。
天边泛起鱼肚白。
柳如眉和清风道长惨叫着化为黑烟,只留下满地槐花瓣。
晏辰捂住伤口,指缝间渗出的血竟是黑色的,像被忘川水染过。
“晏辰!”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到他后颈同样发烫的印记。
我们的血混在一起滴在槐木棺上,竟让棺材里长出株紫色的草,正是我们寻找的还魂草。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还魂草在槐木棺里疯狂生长,紫色的藤蔓缠绕着我和晏辰的手腕。
我看见藤蔓上开出的花像极了忘川河畔的曼陀罗,只是花心是两颗跳动的血色珠子,正随着我们的心跳收缩。
“这是双生蛊,”晏辰捏碎一颗珠子,紫色汁液溅在他受伤的肩膀上,“清风道长想用我们的魂养蛊。”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沙哑,我看见他伤口周围泛起青斑,和我手背如出一辙。
陈婶端着金疮药冲进来,看见满地黄叶般的槐花瓣,吓得药碗都摔了:“这……这是啥?”
“是诅咒的源头。”晏辰拔下肩胛骨上的银簪,簪头沾着黑色的脓水,“柳如眉和清风道长都是被蛊操控的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
药铺的梁柱突然渗出黑水。
“幕后黑手是晏府的人。”晏辰捡起一块槐树皮,上面刻着晏夫人的陪嫁纹样,“清风道长是她请来的,柳如眉的尸身也是从晏府地窖挖出来的。”
我想起晏夫人同意婚事时古怪的态度,她明明最反对我和晏辰,为何突然松口?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用阴婚咒逼我们换魂献祭?
“我们得去晏府。”晏辰擦掉剑上的血,剑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样——明明是晏辰的皮囊,眼神却带着阿楚的倔强,只是那倔强里多了份不属于她的狠厉。
刚走到晏府门口,就看见晏夫人站在台阶上,手里捧着个描金匣子。
她看见我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晏夫人打开描金匣子的瞬间,我闻到浓烈的沉水香。
匣子里躺着半块玉佩,正是晏辰送我的那对“晏”“楚”佩中的“晏”字佩,只是玉佩上布满裂痕,像被人用锤子砸过。
“这是我亲手砸的,”晏夫人用指甲刮着玉佩裂痕,发出刺耳的声音,“二十年前,我也像你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她指着晏府后院的老槐树,树干上有个水桶粗的洞,洞里隐约飘出腐臭味:“他是个穷书生,和你一样想娶我,结果被我父亲扔进了这口枯井。”
我这才注意到,老槐树的根须正往井口蔓延,每根根须上都长着青斑,和我手背的腐烂如出一辙。
晏夫人抚摸着树干,眼神痴迷:“他死的时候,手里攥着半块玉佩,说下辈子要化作槐树娶我。”
晏辰握紧桃木剑,剑尖指向晏夫人:“所以你就用阴婚咒害人,想让槐树娶你?”
“胡说!”晏夫人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差点刮到我脸上,“是他要娶新娘!每到月圆之夜,他就从井里爬出来,说要找和我长得像的姑娘!”
她掀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胎记——那是朵歪扭的槐花,和我后颈的换魂印记形状相同。
原来她才是第一个被诅咒的人,二十年来一直被槐井里的怨灵操控,用阴婚咒寻找替身。
“夫人!”管家张伯冲出来,手里端着碗黑汤,“该喝药了!”
晏夫人看见黑汤,立刻安静下来,像个木偶般张开嘴。
我闻到汤里熟悉的腐臭味,正是清风道长用来下“忘川散”的药引。
原来张伯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一直用药物控制晏夫人,利用槐井怨灵害人。
张伯把空碗砸在地上,露出袖口的槐花纹身:“可惜了,本来想拿你们俩献祭,让老爷彻底复活,没想到被你们坏了好事!”
槐井里突然传来“咚咚”的响声。
老槐树的根须猛地缠住晏夫人,把她往井口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