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得不好…”陈武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却比最锋利的刀锋更令人胆寒,“‘磐石’地下三层,‘十八层地狱’的刑具,好久没开张了。老板说了,让你一层一层,慢慢尝个遍。~墈`书-屋? ?更?芯,嶵·筷+剥皮、抽筋、点天灯……保证你能活到最后一刻,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痛苦。”
“不——!!!”素攀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疯狂地挣扎起来,铁椅被他带得哐当作响!陈武口中轻描淡写吐出的那几个词,瞬间在他脑海中化作了最恐怖的具象画面!那绝对是比死亡可怕一万倍的地狱!他曾在权力巅峰时听说过“磐石”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传闻,当时只当是威慑,如今,却成了悬在他头顶、随时会落下的利刃!
“我写!我写!我什么都写!!”素攀彻底崩溃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什么忠诚、什么秘密、什么大人物的庇护,在“磐石”的酷刑面前,都成了狗屁!他现在只想快点写完,然后选择一颗子弹!他不想被剥皮!不想被活活折磨到不成人形!
陈武首起身,冷冷地看着涕泪横流、丑态毕露的素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退后一步,靠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如同一个沉默的、无情的监工。
“开始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素攀用被束缚带勒得发青的手,颤抖着抓起那支钢笔。冰冷的触感让他又是一哆嗦。他深吸一口气——尽管吸进来的只有冰冷的绝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惨白刺眼的灯光下,在空白的纸页上,书写自己的死亡名单,也是他通往“痛快”之路的唯一门票。
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死寂的禁闭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素攀写得极其专注,也极其痛苦。每一个名字的写下,都像是在出卖一个曾经与他同流合污的灵魂;每一笔交易的回忆,都伴随着巨大的恐惧和负罪感。汗水大滴大滴地砸落在纸上,晕开墨迹。他写得飞快,字迹扭曲变形,仿佛在与死神赛跑。
时间在冰冷的寂静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素攀终于写满了厚厚一叠纸,手腕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他停下笔,如同虚脱般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写…写完了…”他声音嘶哑,带着解脱般的虚弱,又夹杂着更深的恐惧。
陈武走上前,拿起那叠沉甸甸的、浸透了素攀汗水和恐惧的供词。他快速翻阅着,眼神锐利如鹰。上面的名字,有些在预料之中,有些则带着意外的分量——几位地位尊崇、平时极少露面、只存在于传说和祭祀中的王室旁支远亲;几位在商界拥有庞大帝国、影响力盘根错节、甚至与欧美财阀关系密切的“爱国侨领”;甚至还有两位早己退休、德高望重的前朝元老!而交易的对象,也从之前的日、英、法,扩展到了更多隐秘的角落——美国的某些打着“援助”旗号的特殊机构、德国的影子公司、甚至还有活跃在印度支那的地下军火走私网络!
其中,一个被素攀用颤抖的笔触反复强调、并在旁边重重画了几个圈的名字,引起了陈武的注意——**“暹罗之影”**。这并非人名,更像是一个代号或组织的称谓。素攀在旁边的注释语焉不详,充满了极度的敬畏和恐惧:“…非人…掌控一切…无处不在…交易的最终裁决者…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接触皆通过单线死信…酬劳非金钱,乃…‘承诺’…”
陈武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合上供词,再次看向素攀,声音冷得掉渣:“‘暹罗之影’?说清楚。”
素攀接触到陈武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身体又是一颤,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这个名字…是…是那边传话给我的中间人…在极度恐惧下无意中泄露的…只说…所有真正触及核心、动摇国本的交易…最终都要经过‘影子’的默许…或者…付出他们想要的‘承诺’…才能进行…没人知道‘影子’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鬼魂…”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地位不够…只够资格接触那些具体的执行者…‘影子’…那是…那是连帕颂亲王(一位被供出的王室成员)都要仰望的存在…”
陈武盯着素攀的眼睛,确认他此刻的恐惧并非伪装。这个“暹罗之影”,如同一条潜藏在最黑暗深渊的毒蛇,其存在本身,就足以让素攀这种级别的叛国者感到灵魂战栗!这超出了单纯的卖国求荣,更像是一种……对暹罗国运的隐秘侵蚀和操控!
陈武不再多问,拿起通讯器:“老板,素攀的供词出来了,有‘新东西’。”
**“磐石”核心作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