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余莺儿那一冲,实在让她震撼,那不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近乎本能的的一跃,这份纯粹的赤诚,是她作为安陵容的两辈子都极少触碰的温度。)×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
又看着她虽因怕打扰自己养胎,减少了来景阳宫的次数,却每次来都想尽办法的想逗自己开心的样子。
恍惚间,竟似看到了当初那个初入深宫、一无所有、只能双手捧着一颗滚烫真心,满心虔诚想要为嬛姐姐遮风挡雨、哪怕只是挡一粒尘的自己。
那般不计得失,不顾后果的交付。
曾经那些将她视作棋子、傀儡,只想压榨其价值、待耗尽即弃的念头,在日复一日的体贴暖流中,丝丝缕缕地消融、冰解。
那么,费一番心神,将这懵懂的小苗仔细护持、助她生发,又能如何?
这份拉拔,己不再是她权衡下的投资,而是心壑深处,因得遇暖光而滋生的…不忍与回馈。
安陵容见皇上答应赏赐,心中稍安,语带撒娇的追问了一句:“那皇上到底带不带莺儿去呀?”
皇帝失笑:“你们关系这般好,你倒舍得让她离了你?不留她在宫里陪你解闷?”
安陵容继续半真半假地撒娇连带解释:“这么热的天,要不是为了肚子里这个,臣妾也想跟着您去避暑呀!而且那么长时间见不到皇上,臣妾心里也是会想您的嘛!”
顿了顿,她语气正经真诚了些:
“臣妾喜欢莺儿,自然是盼着她好的。′s·a~n,s+a^n_y+q/.-c*o*m+怎么能让她留在宫里陪臣妾受热受闷呢?”
“再说她去了园子,还能时常给臣妾写信,说说园子里的趣事,说说…皇上您好不好,吃得香不香,睡得安不安稳…臣妾知道了,也能安心些嘛。”
看着她别别扭扭的表达着思念不舍之情,皇帝心中熨帖,多带个人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更何况余氏确实有功在身,摇头笑着应允:
“好,依你,带她去。不过,”
他故意板起脸,“想朕了,大可首接写信给朕,何必绕弯子问余常在?”
安陵容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臣妾…臣妾可以写信给您?圆明园那么远…”
“傻话。”皇帝被她这惊喜的模样逗乐,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朕在宫里时,你不也常递些小笺?去了园子,想写信了,就交给赵静远,他知道怎么送到朕手上。”
安陵容闻言,欢喜得忘了形,倾身飞快地在皇帝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声音软糯:
“那…皇上您可别忘了臣妾。.幻¨想\姬! *首.发-看到臣妾的信,哪怕只回一个‘安’字呢?您若是不回,臣妾…臣妾可是会担心的。”
“而且圆明园路远,臣妾也不敢日日打扰皇上,十余日能得了皇上的只言片语臣妾便满足了……”
皇帝抚着被她亲过的地方,看着她难得流露的小女儿情态,竟难得的觉得耳后升温,心中一片柔软,笑着应承:“好,朕答应你就是了。”
二人腻腻乎乎拖沓着将晚膳用完,安陵容见气氛正好,眼睛转了转。
准备试探着看看能不能将余莺儿那碍事的妙音娘子摘了,毕竟刚刚才提起她的功劳。
如今提起这事不算突兀,也不至于让皇帝怀疑自己私心过重,给自己人扒拉好处。
替他斟了杯菊花茶润口,状似无意地笑着起了个话头:
“等莺儿知道这次能随您去园子的消息,定会非常高兴。说起来,她性子活泼,歌声又清亮,在园子里也能为您解闷不少。”
皇帝呷了口茶,点头道:“她昆曲确实唱得婉转,就是那性子,实在憨首。”
安陵容因着那憨首的评价抿嘴轻笑,转而便顺势便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迟疑,轻声道:“只是…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但说无妨。”皇帝放下茶盏,认真看向她。
安陵容斟酌着词句,语气温软又带着点替人委屈的意味:
“臣妾…是替莺儿妹妹觉得有些可惜。她那‘妙音娘子’的封号,虽说是皇上金口玉言给的恩典。”
“可…可这称呼听着,总像是外头戏班子里的名角儿,或是坊间那些唱曲娘子…用在宫里正经的常在主子身上,是不是…稍微显得不那么庄重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了下皇帝神色,见他挑了挑眉却并未不悦,才继续道:
“莺儿心思单纯,得了封号只顾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