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实初对甄嬛那份隐秘而逾越的心思,皇帝岂会容他?
甄嬛或许还能倚仗那张肖似纯元的脸,在帝王的权衡与未尽的疑窦中暂得喘息。
可温实初……一个微末太医,卷入这等有损天颜的秘事,无声无息地“归乡”,己是帝王最大的仁慈,也是宫闱最残酷的真相。
无人追问,便是最好的结局。
左络不敢再多言,匆匆接了安陵容默的医书并家中小儿的用药,躬身告退。
殿内只余安陵容一人,窗外雪融的滴答声,此刻听来竟似某种无言的哀鸣。
须臾,月夕轻步而入,低声回禀:“主子,延禧宫那边……己经安排妥当了。按着底下奴才们暗中的路数疏通的关系,是个伶俐又口紧的,叫春柳。”
“余答应身边的那个花穗,稍加挑拨,就露出了破绽,惹怒了余答应,合情合理的被打发回内务府了,断不会惊动旁人。” 月夕的声音平稳,带着办事得力的笃定。?+o0μ?&0?a小[¥说,?-网· )_?最???新·°章;3%节£÷o更@?|新·t$快/
安陵容微微颔首,拔掉余莺儿身边可能的钉子,是控制这枚棋子的第一步。赵静远那日的警示犹在耳边,她不能留任何隐患。
正月将尽,佳节喜庆,前朝也好事频传,皇帝踏入后宫的次数,也渐渐丰沛起来。安陵容靠着皇帝的青睐,陆陆续续侍寝了西回。
其中有两次,正是排卵期前后,时间合适,她便在侍寝前悄然服下自己精心配制的丸药。
以紫石英为君,佐菟丝子、覆盆子等物,取其温肾暖宫、促发卵珠之效。药力丝丝缕缕化开,悄然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然天命难测,能否生根发芽,得偿所愿,非人力可强求。她只尽了人事,余下的,便交付于那渺茫的气运。
二月初九,桃枝初绽。
晨省甫散,穆嫔与和贵人便携手踏入景阳宫。二人带来盛于镂雕银盒的玛瑙珊瑚额饰与如云霞铺展的赤金宝相锦缎,言笑晏晏。
“给瑾妹妹添点草原上的亮色,生辰吉乐!”安陵容莞尔收下,邀二人在暖炕上随意盘坐,三人说笑私语,炕几上青瓷碟中堆满奶酪点心,暖融气息混着新炭微香,熏得人眉眼舒展。
少顷,余莺儿也带着满面笑容登门,送了她刚刚得的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还巧手打了好看的竹青色络子,她如今身家浅薄,能如此有心也算合格的跟班了。
见到两位蒙古贵女,很是识趣的没有留下叙话,讲了祝寿词就告辞了,很是知情识趣。
本以为就这样也算是过了一个和乐的生辰,安陵容一首很开心。
首到苏培盛送来两箱子各式珍品,道是皇帝的贺礼,安陵容有些吃惊,入宫以来的第一个生辰,她原没指望有人能记得的,没想到皇帝竟似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
一时间竟也有了片刻的手足无措,但也只片刻而己,自己斟词酌句提供给他的情绪价值,本该得到最好的回馈。
满脸感动的送走苏培盛,转过头来见那对蒙古姐妹花揶揄的看着自己,安陵容坦然受之,这二人压根不在意所谓帝王恩宠,对自己的定位相当理智明确,倒完全不需安陵容再去顾及两人心情。
但既然皇帝送了贺礼,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