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上吉日和微烫的手腕,再次探查那隐于皮肉之下的脉息流转。
片刻后,忧色稍退。经银针导引邪气、五心擦拭散热,病势己现平复之机。
颈间痈肿敷药得当,只消忍冬汤剂与内服之药入腑,性命便算从阎罗手中夺回。
虽经三个多时辰高热,元阳耗损在所难免,但得以及时施救,应是无碍根基。
她转向神情紧绷的宝音,低声劝慰:“宝音姐姐,吉日和姐姐的险关己过,脉象渐趋安稳。姐姐不如回房略作歇息,此处喂药之事,且交妹妹看顾。”
宝音眸光牢牢锁在好友仍微红的面容上,固执地摇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我如何敢离了她?这一错眼,只怕……”
未尽之语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慌,幼年相伴、生死相依的情谊令她寸步难移。
安陵容心知她的顾虑,柔声道:“现下己是丑末寅初(约凌晨 三-西 点),再过一个多时辰,妹妹便需往皇后宫中定省请安。那时,才真要仰赖姐姐寸步不离守在这里,警醒看顾。”
“明日还要叫太医前来诊视,煎药、调理诸事繁杂,皆需姐姐劳心支撑。此刻不养些精神,如何熬得过?”
宝音闻言,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歇息?我要一同往皇后跟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