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像只受伤蜷缩的小兽。

袁野俯身，大手隔着薄被轻拍她肩：“听话，你瘦太多了。吃点再睡，我不吵你。”

“不想吃…没胃口。”苏禾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倦怠。

袁野心被揪紧，面上不显。

他坐到床边，强势又小心地拉下一点被子，露出她苍白脆弱的侧脸。

他舀起一勺温热的粥，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张嘴，就尝一口。”

苏禾闭着眼，嘴唇抿紧。

袁野的勺子固执地停在唇边，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碎发，语气带着命令般的温柔：“苏禾，看着我。”

苏禾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眼，眼神空洞疲惫。

袁野深深看进她眼底：“天塌了有我。但你的身体，不能垮。”

他声音沉缓有力，“张嘴。”

那固执的温柔撬开了一丝缝隙。

苏禾嘴唇微动，极其缓慢地张开了嘴。

温热的粥喂了进去。

袁野紧盯着她喉间微小的吞咽动作，紧绷的下颌才松了一丝。

他立刻又舀起一勺。

“很好，再来一口。”他低声道。

就这样，半哄半迫，苏禾被他喂下了小半碗粥。

她依旧没什么精神，但总算吃了点东西。

袁野放下碗，用温毛巾轻柔擦净她嘴角，替她掖好被角：“睡吧，我在外面。”

他端着碗离开，轻轻带上门。

床上的人呼吸似乎平稳了些。

苏禾在袁野的公寓里，像一株被抽走生机的植物，在自我封闭的阴影里蜷缩了好几天。

窗外的阳光似乎都与她无关。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撕裂了房间的死寂。

她麻木地瞥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她极力想要遗忘的地方。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冰冷的心脏。

手指颤抖着划过接听。

“喂…是苏禾女士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公式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的男声。

“这里是C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很遗憾通知你一个消息……”

苏禾的呼吸骤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