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雨天后,承市陷入夏日最炎热的时刻。?g`o?u\g!o¨u/k.a·n?s¨h?u~.`c_o?m^
晴空万里,连一丝云都不见。
毒辣的日头悬在头顶,光线亮得人睁不开眼,柏油路被晒得蒸腾起热气,空气里弥漫着灼人的温度。
路上行人个个步履匆匆,遮阳伞压得低低的,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冷空气铺满的屋子里,铅笔在画纸上划出的声音回荡着。
许昭黎端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的首首的,神色认真且从容,手上笔每每落下都带着轻而易举的自信。
不远处,一个黑发男人正端着画板站着,指尖捏着蘸了颜料的画笔,抬手在画纸上细细涂抹。
落笔的动作轻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而不远处的女孩静静立着,身影与他遥遥相对。
这本就是一幅成品画了——俊俏的男生专注于笔下的世界,女孩的身影融在背景里,安安静静的,透着种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人在做喜欢的事情时,是不会觉得累和辛苦,反而是心甘情愿的乐在其中。
此时门外,吴漾正微侧着身,视线透过那道虚掩的门缝,将屋里这一幕静静收入眼底。¢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他没出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边缘。
许昭黎如今倒真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了。
有了打心底里热爱的事,能在他们面前毫无顾忌地笑,眼角眉梢都带着雀跃的光。
那双眼睛里,再也寻不见从前的冰冷与麻木,取而代之的是清亮,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
不再是那种沉甸甸压着人的沉闷与悲伤,反倒像初春抽芽的枝桠,透着股鲜活的劲儿。
他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清浅的笑意,那弧度很淡,却像被风拂过的湖面,漾开细碎的温柔。
“妹妹好认真,好乖”吴漾笑夸了句,顿了顿又补充,“我就说昭昭有魔法吧,江入年,跟昭昭待在一块儿,都快像个正经好人了”
季知时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这话说得是够欠的,但偏偏……他没法反驳。
江入年这些日子的变化,确实明显得让人没法忽略。
“嗯……”他含糊应了声。
“真好”
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视线顺着那道门缝探进去,想看得更清楚些。
“什么好?”
“都好,江入年和妹妹现在都在变好”
季知时闻言不自觉首起身子,转头看向二楼的平台处。+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那里此刻正盛满了阳光,金闪闪的,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浮动着细碎的光点,随着微风轻轻跳跃,每一缕都裹着温柔的暖意。
沉默一阵他心想着——他们本该如此
吴漾的视线在江入年身上打了个转,又落回屋里那抹认真的身影上,忍不住低声嘟囔起来
“江入年这小子,我这阵子来几回了,每次撞见昭昭,不是在画画,就是在听他讲,连多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许昭黎这些日子多数时间都在跟着江入年学习,早上起床吃完早饭便扎入临时整理出来的画室,中午吃饭休息俩小时,继续学。
这种安排不亚于日常大学生上课了。
偶尔的季知时去店里,她和江入年就会点外卖,偶尔许昭黎也会下厨做点简单的饭菜。
“行了别打扰人家了”
话落季知时拉着吴漾衣领走下楼。
吴漾调整身子跟在季知时身后
“哪儿来的打扰,我才看几分钟”
“盯着里面盯了五分钟,你说你这么鬼鬼祟祟像小偷还是小摸?”
“季哥你这个嘴,也就和我们哥几个说话这样,换做是昭昭你都不能吐出来一个‘不’字”
季知时走到楼梯台阶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
“那你也变成昭昭?”
吴漾晃晃手:“不用了,下辈子我要把昭昭带进我妈肚子里,我俩一起出生!”
季知时挑眉,这话听起来实在幼稚甚至有点傻,但是这话确实没毛病,如果是他的话也要给许昭黎一个好的童年。
“这事儿,你得下辈子研究,先研究研究这辈子”
吴漾懒懒散散地往楼下走,忽然脚步一顿,像是想起什么好主意,回头扬声提议:“昭昭这阵子光忙着学画画,肯定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