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李大夫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瞎编:“回侯爷,大小姐……乃是急火攻心,一时气郁所致。二小姐……则是体虚受惊,心神失守,这才晕厥。”
孟钦瑞听完若有所思,并未接话。
纪氏却心急如焚,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连声催促:“李大夫,既然诊明了,还请快些开药吧!小姐们的病情可万万耽误不得啊!”
李大夫如蒙大赦,连声应是,笔下生风地胡乱开了两张温补安神的方子,几乎是抱着药箱落荒而逃。·白.:?马{&书\??院1?. (^追′最;]新章|节%
孟钦瑞心烦意乱,拂袖先行离开。
装晕的孟南意也被丫鬟们七手八脚地抬回了兰芷院休养。转眼间,喧嚣散尽,琼华居内只剩下纪氏和床上“昏睡”的孟奚洲。
确认再无旁人,纪氏脸上那虚假的担忧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怨毒。
她走到床前,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凌:“别装了。”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呼吸平稳悠长。
“孟奚——南意!”纪氏怒极,差点叫错名字,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尖利。
孟奚洲依旧安然地沉睡,像身处静谧的良夜。
纪氏积压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
她几步冲到床头,扬起手狠狠一巴掌就朝着那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扇去!
就在巴掌即将落下的电光火石间——
孟奚洲猛地睁开眼,一手精准地钳住了纪氏扇来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纪氏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并指如刀,故技重施,狠狠劈向纪氏的腰侧!
与之前劈砍修兰的是位置分毫不差!
既然纪氏如此情深义重,硬是保下了只挨了十几板子的修兰,那这份主仆情深,自然要有难同当才显真挚嘛。
“呃啊——!你这孽障,居然敢动手打我?!”纪氏立刻出声怒呵。
孟奚洲俏皮的眨了眨眼:“母亲没有听说过,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吗?母亲强行把我从美梦里拽了出来,自然是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咯~”
她故意用孟南意的腔调,仿佛在与她撒娇一般。
纪氏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应声而起,整整齐齐。
听着孟奚洲又是一番颠倒黑白、气死人不偿命的歪理邪说,纪氏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扑上去撕烂那张巧舌如簧的嘴!
可她连张口反驳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腰侧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袭来,如同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捅入!瞬间,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痛得眼前发黑,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身体控制不住地佝偻下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剩下痛苦的抽气。
孟奚洲这才慢悠悠地松开钳制她的手,脸上露出极其夸张的惊讶表情:“哎呀母亲,我不过轻轻碰了一下而已,您怎么……疼得这般厉害?”
她上下打量着纪氏痛得扭曲的脸,故作恍然大悟状:“莫不是……肾虚?!”
不等纪氏反应,她又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像是忧心忡忡:“唉,看来得找个机会劝劝李大夫,让他也提点提点父亲……房事上,总该有些节制才是。怎能这般……不知怜惜地劳耗母亲的身子呢?”
“你……!”纪氏被这番露骨又恶毒的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面红耳赤,羞愤欲绝,“下流!无耻!这等污言秽语你也说得出口?!你作为侯府嫡女的教养呢?!”
“为什么说不出口?”孟奚洲挑眉,眼神无辜又带着冰冷的嘲讽,“母亲若不如此,又怎能为父亲生儿……育女呢?”
孟奚洲刻意拉长了“育女”二字,那轻飘飘的音节,此刻却如同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纪氏精心维持的贤良面具上,留下看不见的血痕。
这偌大的侯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藏污纳垢。
而其中最深、最见不得光的秘密,此刻恐怕唯有孟奚洲知晓——眼前这位人人称颂的贤良主母,在身怀六甲之时,竟仍胆大包天地与旧日情郎私会!
更荒诞的是……
云雨巫山之后,诞下的竟是一对孪生姐妹。
仅仅因为一前一后落地这微乎其微的顺序,纪氏便如同抓住一根自欺欺人的救命稻草,固执地认定:后出生的那个,是她与情郎血脉的延续!
是她不折不挠与这不满意的婚姻之间斗争的胜利!
也是她与情郎相知相遇相爱,却不得不分开之后留下的唯一的念想。
于是,孟奚洲——这个先她一步来到世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