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意被孟奚洲这几句诛心之言炸得头晕目眩,气血翻涌,张着嘴却半个字也反驳不出来,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发紫。:<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孟奚洲却立刻捂住嘴巴,水眸瞬间蒙上一层薄雾,带着无限懊悔地道歉:“姐姐,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我不该那样说你……”
声音又娇又怯,那模样,仿佛真的悔不当初。
扮演孟南意,既要出气,也得掌握好分寸,不能崩了人设。
纪氏刚要冲口而出的护犊之言,硬生生被孟奚洲这“先声夺人”的道歉给堵在了嗓子眼里,噎得她胸口发闷。
然而,这番“阴阳怪气”落在孟钦瑞耳中,却如同三伏天的冰镇酸梅汤,爽利无比!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刻薄话也能这么解气,简直句句都骂到了他憋屈的心坎上!
那股被愚弄了一整晚的邪火,竟被这丫头三言两语顺下去不少。
气顺了些,孟钦瑞开始思索如何处置“孟奚洲”。既要维持他作为父亲的威严,又不能真伤了她作为未来太子妃的根本价值。
他沉吟片刻,最终选择了最不痛不痒的惩罚:“兰芷院禁足一月,罚没半年月例银钱。?j!i.n-g?w+u\x¢s-.^c′o′m/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孟奚洲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这本就是她灵机一动下的反击,目的已达到,并不指望靠这点事就让孟南意伤筋动骨。
若孟钦瑞真能狠心重罚孟南意,这母女俩也不会嚣张至今。
这对孟奚洲是不痛不痒,对孟南意而言,却是天崩地裂!
禁足!罚银!从未受过如此“重罚”!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奇耻大辱!
她倔强地抬眼,死死盯着孟钦瑞,眼神里混合着屈辱、愤怒和最后一丝希冀——父亲一定会会看在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上收回成命吧?!
可惜,孟钦瑞早已眼皮打架,困倦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强撑着家主威严,宣布完处罚便如蒙大赦般站起身,只想立刻扑到床上:“夜已深,散了吧!”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孟钦瑞没接收到孟南意的信号,纪氏却看得真真切切!
那是她捧在心尖上、从未受过半分委屈的宝贝女儿绝望的眼神啊!剜心之痛瞬间淹没了纪氏!
“老爷!”纪氏猛地扑上前,一把死死拽住了孟钦瑞的袖子,“你不能这样对她!”
孟钦瑞本就困得脚下发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拽,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瞬间,所有瞌睡都被这惊魂一摔给吓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放肆!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爷!”纪氏毫不退缩,声音尖利,“奚洲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这样罚她,她那么骄傲,怎么受得了?!”
孟奚洲没忍住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怕忍不住吐出来。.l+a^n¨l_a?n-w-x¢..c~o?m¨
“这点惩罚都受不了,怎么当太子妃?!怎么当未来的皇后?!”孟钦瑞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纪氏的鼻子怒斥,“你当后宫那些女人是纸糊的?豆腐渣捏的?!一推就倒、一碰就碎?连这点委屈都咽不下,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狠狠甩开纪氏的手,力道之大,让纪氏踉跄后退几步,他则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孟钦瑞走了,孟奚洲也懒得再待下去。
她对着面色铁青的纪氏和失魂落魄的孟南意,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语气温婉:“母亲、姐姐,女儿告退了。母亲且早些歇息吧。”
她目光转向呆立当场的孟南意,声音轻快,“姐姐也快回去……接着睡吧。”
那“接着睡”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你——!”孟南意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失神的眸子瞬间被狂怒点燃,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连冬夜的寒意都驱散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有本事你再说一句!”
孟奚洲脸上露出惊讶,仿佛在说“居然有人主动找骂?”,随即从善如流:“我说,姐姐,睡眠时间如此可贵,为你等你真是浪费~”
她甚至还惋惜地叹了口气。
“母亲!母亲!杀了她!别让她活着走出去!杀了这个贱人!”孟南意今晚积压的情绪彻底崩溃,理智被滔天的恨意烧成灰烬。
什么身份体面,什么场合忌讳,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只想立刻让眼前这个人彻彻底底在天地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