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正厅里,只有纪氏急促焦灼的踱步声。+1¢5/9.t_x?t\.*c-o·m*
孟奚洲这么平静,倒不是对孟南意的生死毫不在意,而是因为孟南意此刻的命运,正牢牢捏在她和洛谷的手中。
时间倒回昨夜她翻墙回府之前。
孟奚洲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洛谷,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洛谷凝神细听。
“后半夜,你去兰芷院把孟南意偷偷拈出去,别弄醒她,给她喂点昏睡的药,等到明天半夜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丢下就行,丢在显眼但又不会立刻被人发现的地方。”
没想到洛谷听了她的话,面上瞬间变得如同霜打的茄子。
孟奚洲正琢磨细节,见他如此反应不由蹙眉:“这个任务……很难做到么?”
不应当啊,以洛谷的身手,带出个睡熟的人应当易如反掌。
洛谷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带着别扭:“……不难,只是姑娘您方才说到拈字,属下听着……有点刺耳。”
孟奚洲一愣,随即恍然,眼底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哦——拈花惹草?”
她看着洛谷瞬间更加僵硬的脸色,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来这个词儿对你的刺激还真是不小啊。”
洛谷:“……”他默默闭了嘴,身形一闪便立刻融入了夜色,只留下一个带着点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
于是,后半夜,洛谷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任务,等到今天半夜,又将孟南意丢到了一条僻静巷子的路边。?8\8`d,u^s_h*u+w+a`n\g~._c,o.m!
当孟府的侍卫们已经搜得疲惫不堪时,终于路过了这里,兴高采烈地将孟南意给捡了回去。
正厅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孟钦瑞眼底是强压的怒火和一夜未眠的疲惫——明日还要进宫面圣!深更半夜却在这里枯等一个女儿!简直是荒谬!
纪氏已经焦虑到麻木,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口。
“侯爷!侯爷!大小姐找到了!”侍卫欣喜若狂的呼喊打破了死寂。
孟南意被到门口迎的丫鬟们搀了进来。
只见她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甜笑!仿佛在做什么美梦般!
一身寝衣外面胡乱裹了件侍卫的外袍,整个人睡得香甜无比,与厅内众人熬红了的眼形成了荒诞至极的对比!
纪氏狂喜地扑上去:“我的乖女儿!你吓死娘了!”
她颤抖着手去轻拍女儿的脸颊,试图唤醒她:“……奚洲?醒醒!”声音轻柔,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
可孟南意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仿佛被打扰了好梦,咂了咂嘴,继续沉睡。
孟钦瑞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一夜积压的怒火和被戏耍的屈辱感如同火山般喷涌!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如雷霆:“孟奚洲!孟奚洲!”
名字不对,沉睡的人自然毫无反应。a?精.?#武¢$?小&说?网]× *`[首?$发%真正的孟奚洲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心中掠过一丝疑惑:洛谷那迷药……下得是不是有点太猛了?
不过也好,气一气孟钦瑞,兴许他还能少活些年呢。
下一刻,孟钦瑞的耐心彻底告罄。他一把抓起手边纪氏刚刚殷勤奉上的新茶,看也不看,兜头就朝着孟南意泼了过去!
哗啦!
冰冷的茶水带着几片茶叶,狠狠砸在孟南意脸上!
“啊——”
孟南意猛地睁开眼,被这般冒犯还被打扰了清梦,她下意识地厉声呵斥:“大胆!哪个下贱的婢子敢这般对我?!拖出去打死!”
死寂。
厅内瞬间陷入一种冰封般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声石破天惊的呵斥震懵了!
孟钦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铁青转为骇人的黑沉,如同暴风雨前最压抑的乌云。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刚刚清醒、就敢辱骂自己“下贱婢子”的女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我是你、老、子!”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孟南意头上!
她瞬间彻底清醒,看清了眼前竟是怒发冲冠的父亲!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浑身一软,立刻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父、父亲恕罪!女儿……女儿睡糊涂了!女儿不知是父亲!”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她明明在自己的寝房里安睡,怎么会……怎么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正厅?!还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