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谕剑经所化,而天谕剑经的初代持有者,正是谕剑天宗的创始人——那位与帝俊有过一面之缘的剑修。
“看来太明权柄不仅能照破虚妄,还能唤醒沉睡的因果。”陆嫁嫁握住他的手腕,剑体共鸣让她看清了更多画面,“不止她,还有别人要出来。”
寒潭中接连浮出虚影:有年少时的叶婵宫在不可观的药圃里晒药,有刚成为赵国公主的赵襄儿在练习织魂术,甚至有个扎着总角的小道士,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三足金乌——那是十二年前的自己。
“这些都是‘未完成的执念’。”邵小黎的笛声不知何时停了,她站在潭边,洛神的虚影与她重叠,“当年你飞升失败,不仅是被斩碎灵体,更把这些执念遗落在了时间长河里。”
李长久看着那个十二年前的自己,突然明白过来。他挥剑斩断与虚影的联系,太明金光扫过寒潭,所有虚影都开始消散。“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看向身边的人,陆嫁嫁的剑穗在月光下轻晃,宁小龄的雪狐蹭着他的脚踝,赵襄儿的九羽玉佩发出轻鸣,“现在该做的,是堵住这裂隙。”
司命将沙漏抛向空中,时间权柄化作银链缠住寒潭:“需要有人守住这里,防止更多残魂溢出。”
“我来。”陆嫁嫁上前一步,先天剑体泛起青光,“谕剑天宗的剑冢,该由我来守。”
赵襄儿点头:“我回朱雀神国看看,那边的异动恐怕不简单。”她指尖弹出一缕赤羽,落在李长久手心,“有事捏碎它,空间权柄随时能接你过来。”
宁小龄抱着雪狐:“我跟师兄一起。”雪狐突然抬头,对着月轮低吼一声,它的眉心竟浮现出轮回权柄的印记。
李长久看着众人各司其职,突然笑出声:“行吧,那就分工合作。不过在这之前——”他从袖袋里摸出那片轻纱,月光下,纱上的图案终于完整了:三足金乌衔着九羽,落在一柄剑上,剑穗缠着同心结,旁边还绣着个小小的沙漏。
“这东西留着也没用了。”他挥手将轻纱扔进寒潭,银链瞬间将其吞噬,“走吧,去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一行人转身离开剑冢时,月轮彻底恢复清明。只有寒潭深处,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像极了李长久自己的声音。
离开剑冢的山道上,宁小龄的雪狐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夜空炸毛嘶吼。李长久抬头,只见月轮边缘又泛起一层淡淡的灰雾,那雾气里隐约有无数双眼睛在眨动。
“是‘恶’的气息。”司命收起沙漏,指尖凝出时间银线,“它在试探我们的破绽,刚才的幻境只是开胃菜。”
赵襄儿尚未离去,此刻帝袍无风自动:“朱雀神国传来消息,原君借出去的力量正在失控,太初六神的权柄残片在各地异动。”她看向李长久,“你那位圣人徒弟,恐怕快压不住万妖城的动乱了。”
话音刚落,山道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珺卓提着长剑奔来,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阁的镜子全碎了,每个碎片里都映着十二神国的废墟。柯问舟师兄说,这是‘崩坏’权柄苏醒的征兆。”
李长久突然想起天藏神的权柄便是“崩坏”,那位早已阵亡的太初六神,残魂竟藏在镜子里?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安稳堵裂隙。”他握紧剑柄,太明权柄在体内流转,“柳二师姐,剑阁能守住吗?”
柳珺卓挑眉:“周贞月师姐已带人布下剑阵,不过……”她顿了顿,声音压低,“我在碎镜里看到了柳希婉,她好像被困在某个时间节点,手里还握着你的半块修罗之体。”
李长久心头一沉。当年助柳希婉化形时,确实分了半块修罗之体给她稳固人形,难道这成了新的破绽?
“我去剑阁看看。”司命突然开口,时间银线缠绕上柳珺卓的剑,“镜子与时间本就相通,或许能找到她的位置。”
宁小龄抱着雪狐上前一步:“我跟司命姐姐一起去,轮回权柄或许能帮上忙。”雪狐蹭了蹭她的脖颈,发出赞同的呜咽。
陆嫁嫁从剑冢方向赶来,衣摆沾着剑冢的尘土:“寒潭已暂时封印,我让雅竹长老带人守着。”她看向李长久,“接下来去哪?”
“去不可观。”李长久望着东方的鱼肚白,“既然是太初六神的权柄在作乱,总得问问三师兄姬玄——他这位玄泽转世,到底藏了多少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