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
“在想,这世间的因果,当真奇妙。”王林举杯一饮而尽,“当年从这里逃离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这样安稳地坐着喝酒。”
正说着,街面突然一阵骚动。只见一队身披银甲的士兵策马而来,簇拥着一顶华贵的轿子。轿帘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竟是赵石松,当年赵国的亲王,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
“王上有令,关闭城门,搜查奸细!”赵石松的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疲惫。
王林眉头微蹙,正欲询问,却见李慕婉朝他摇头。她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上前盘查的士兵:“烦请通报赵上皇,故人王林求见。”
士兵见玉佩上刻着朱雀印记,脸色骤变,连忙躬身退下。片刻后,赵石松亲自赶来,见到王林时,竟是老泪纵横:“王……王先生?您还活着!”
原来,赵襄儿虽已飞升神国,却留下遗命让赵石松摄政。近年边境不宁,常有界外邪魔余孽作祟,故而加强了城防。
“邪魔余孽?”王林心中一凛,“可有具体踪迹?”
赵石松叹了口气:“数月前,修魔海方向出现异动,有村民看到黑雾中走出人形怪物,所过之处,草木皆枯。老夫已派人求援,却迟迟未得回应……”
王林与李慕婉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掌尊虽死,魔渊的影响却未完全消除。
“赵上皇放心,此事交给我们。”王林起身告辞,“烦请打开城门,我们去去就回。”
赵石松连忙下令开城。出城后,王林祭出天逆珠,珠内瞬间映出修魔海的景象:一处裂谷中,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气,隐约可见一头生着九头的怪物在谷中咆哮——竟是九婴余孽!
“看来,这天下的安宁,还需再护一次。”王林握紧李慕婉的手,眼中闪过决然。
李慕婉取出丹炉,指尖燃起三昧真火:“这次,换我来炼剑,你去斩妖如何?”
王林朗声大笑,周身金光大盛:“好!你炼的剑,定能斩断这世间所有魔障!”
夕阳下,二人的身影朝着修魔海走去,衣袂翻飞间,仿佛能看到无数过往的虚影——宁小龄的雪狐、陆嫁嫁的长剑、赵襄儿的凤印……那些曾并肩作战的人,虽已散落天涯,却将力量化作了此刻的风,推着他们继续前行。
或许,这就是修仙之路——永远有未竟的责任,永远有守护的理由。而只要身边有彼此,纵是前路漫漫,亦能踏歌而行。
修魔海边缘的风带着咸涩的腥味,王林正运转古神之力探查九婴余孽的踪迹,李慕婉则在一旁调试着新炼的破魔丹,丹炉里飘出的清苦药香与海风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前面好像有打斗声。”李慕婉侧耳细听,指尖凝聚起一道灵识探向前方沙丘。
王林眉头微蹙,抓起她的手掠上沙丘。只见沙丘下的空地上,一群身披骨甲的邪魔正围攻着几人——为首的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嘴上不饶人地骂着,手里的剑却快如闪电,剑光扫过之处,邪魔纷纷化作黑烟;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挥剑时带起漫天星火,腰间的三足金乌玉佩熠熠生辉;还有位青衣女子指尖凝结着冰晶,谈笑间便冻住了成片邪魔。
“那剑法……”王林瞳孔微缩,那青年的剑招看似随意,却藏着一种勘破时间的韵律,与他在断界城见过的某道身影重叠。
“李长久!你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把你剑穗烧了!”红衣女子嗔怒着踹了青年一脚,脚下却精准地碾碎了一头偷袭的邪魔。
“陆嫁嫁你讲点道理!”青年一边格挡一边回嘴,“明明是你非要抢我那坛‘醉流霞’,不然我们能被这些杂碎缠上?”
“要不是宁小龄说这边有好玩的,谁耐烦陪你……”
王林听到“李长久”三个字时,心头猛地一跳。他拉着李慕婉落下,掌风带起金色涟漪,瞬间震飞了围攻最紧的几只邪魔:“阁下可是谕剑天宗的李道友?”
李长久挥剑斩断最后一头邪魔,转身看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阁下是……”当他看到王林周身的古神鳞甲时,突然笑道,“原来是仙罡来的王兄?我在断界城的时间长河里,好像见过你的影子。”
陆嫁嫁收剑入鞘,打量着王林二人:“你们也是来追九婴余孽的?”
李慕婉点头,取出一枚记录着魔气轨迹的玉简:“它躲在前面的裂谷里,我们正打算过去。”
“巧了,”宁小龄抱着雪狐走过来,眼尾的红痣格外醒目,“我们追踪‘暗日’残党到这,刚发现裂谷里有魔气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