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让这盘棋,换种下法了。”
姬玄笑了,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有此意。”
观外的朝阳越发明亮,仿佛要将所有的阴霾都驱散。
画轴上的人影逐渐清晰,李长久忽然注意到,那些并肩而立的身影旁,还站着一道模糊的白衣轮廓,身形极像叶婵宫。他指尖微动,画轴上的白衣人竟似有所觉,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双盛满星辰的眼眸。
“这画……是活的?”宁小龄轻声惊叹。
姬玄收起画轴,红衣拂过青石地面:“玄泽的画,本就是以天地为纸,权柄为墨。画里的每一笔,都藏着世界的轨迹。”他看向李长久,“七师弟,你可知画中与你对峙的黑影是谁?”
李长久想起前世飞升时被师尊斩杀的瞬间,后背泛起寒意:“是……太初六神的残响?还是那个‘假暗’?”
“都是,也都不是。”姬玄摇头,引着两人往观内走,“那是世界本身的‘恶’,是太初六神为了封印本源,从自身剥离的负面力量。三千年了,它快攒够破封的力气了。”
穿过前殿时,李长久看到四师姐司离正擦拭着兵器匣,匣子里的长刀嗡嗡作响,像是在回应什么。五师兄仓颉坐在石桌旁,指尖流转着金光,正在一块新的天碑上刻字,碑上隐约可见“长明”二字。
“五师兄在为谁刻天碑?”李长久好奇问道。
“为你,也为所有人。”仓颉抬起头,笑容灿烂,“等你们五道巅峰时,总不能没有飞升的凭证。”
李长久心中微动,正欲说话,却见二师兄提着酒坛从后院冲出来,脸上带着惊慌:“不好了!叶婵宫把神画楼的画全烧了!她说要‘破而后立’,现在正和师尊对峙呢!”
几人赶到后院时,果然见叶婵宫站在一片灰烬前,白衣上沾着火星,手中握着半块燃烧的画轴。观主的身影隐在菩提树下,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声音:“你烧了玄泽的画,就不怕世界轨迹彻底紊乱?”
“紊乱才好。”叶婵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这被操控的轨迹,留着何用?帝俊死了,羿死了,现在轮到李长久了,你们还要让他重蹈覆辙吗?”
李长久浑身一震。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观主叹了口气:“你以为烧了画轴就能改变什么?太初六神的权柄还在运转,‘神国牢笼’的枷锁从未消失。”他抬手一挥,菩提树叶纷纷落下,在空中组成一幅画面——十二神国的残骸悬浮在星空,像一道巨大的锁链,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
“这才是世界的真相。”观主的声音带着沧桑,“我们不是在守护世界,是在看守牢笼。而李长久,你是唯一能打开牢笼的钥匙。”
叶婵宫猛地看向李长久,眼中闪过痛苦与决绝:“所以你才让他重生?让他集齐权柄?你明知道打开牢笼的代价是……”
“是什么?”李长久追问。
观主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姬玄:“把另半块画轴给他。”
姬玄从袖中取出半块烧焦的画轴,递给李长久。两块画轴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央,一颗黯淡的星辰正在缓缓亮起——那是“长明”权柄的位置。
“当长明星彻底亮起时,牢笼的封印会出现裂痕。”观主缓缓道,“到那时,你要做的不是打开它,而是……重塑它。”
“重塑?”
“用你的‘太明’权柄,用赵襄儿的空间权柄,用宁小龄的轮回权柄……”观主的声音越来越低,“用所有不甘被束缚的力量,造一个没有牢笼的世界。”
话音未落,天空忽然暗了下来,葬神窟方向传来震天的巨响,仿佛有巨兽正在破封而出。叶婵宫抬头望去,脸色骤变:“是‘恶’!它提前醒了!”
李长久握紧手中的画轴,星图上的长明星忽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看向身边的众人:“看来,没时间犹豫了。”
宁小龄的九尾轻轻缠绕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信任。姬玄将红衣束紧,笑道:“七师弟,好久没一起打架了。”二师兄举起酒坛,一饮而尽,拔刀的瞬间,刀意填平了院中的沟壑。
叶婵宫走到李长久身边,白衣拂过他的衣袖,动作轻柔:“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李长久看着她眼中的星辰,忽然笑了。前世的恩怨,今生的谜团,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他转身望向观外,那里,九道流光正冲破云层——赵襄儿来了。
“走吧。”他举起画轴,星图在他身后展开,化作通往星空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