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师尊。
一场风波暂歇,但笼罩在世界上空的迷雾,才刚刚开始散去。
离开皇陵时,朝阳已染红半边天。赵襄儿将空间碎片收入皇库,转身看向李长久:“妖种的事虽了,但翰池背后未必没有推手。紫天道门残余势力、万妖城的动荡,还有太初六神的残响……这盘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李长久点头,他摩挲着掌心那点淡金印记,忽然想起二师兄的话:“叶婵宫在找玄泽的画轴,你知道玄泽的画轴里藏着什么吗?”
赵襄儿眉头微蹙:“太初六神中,玄泽以画悟道,传闻他的画轴能映照过去未来。但三千年前他坐化后,画轴便不知所踪。叶婵宫找这个……难道和世界的秘密有关?”
“或许不止。”宁小龄轻声道,“我在古灵宗时,曾见过一段残卷,说玄泽的画轴里封印着‘不可观’的真相。”
三人正说着,一名内侍匆匆赶来,递上一封染血的信笺:“陛下,万妖城急报,四大天王中三位已被妖种侵蚀,圣人闭关不出,九头元圣带着残余妖族……正往中土而来!”
李长久接过信笺,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他看向赵襄儿:“看来翰池在万妖城埋的妖种爆发了。九头元圣带着妖族来中土,怕是想借人间的阳气压制妖性。”
“中土宗门未必会接纳他们。”赵襄儿沉声道,“谕剑天宗刚经历内乱,剑阁闭门不出,古灵宗自顾不暇……一旦冲突爆发,又是一场浩劫。”
李长久忽然笑了:“或许,有人正等着这场浩劫呢。”他抬头望向不可观的方向,“大师姐说过,葬神窟的封印松动了,太初六神的残响在躁动。这些事凑在一起,未免太巧了。”
宁小龄握住他的手:“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不可观。”李长久眼中闪过锐光,“既然叶婵宫在找玄泽的画轴,而不可观三师兄就是玄泽转世,说不定答案就在观里。再者……我也该回去看看那位神秘的师尊了。”
赵襄儿点头:“我处理完赵国的事,便带九羽去不可观找你。空间权柄或许能帮上忙。”
离别时,赵襄儿忽然叫住李长久,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朱雀神国的信物,若遇神国使者拦路,出示这个或许有用。”她顿了顿,耳根微红,“还有,三年之约……别忘了。”
李长久接过玉佩,笑道:“小女皇的约,我哪敢忘?到时候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看着赵襄儿转身离去的背影,宁小龄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长久,你和襄儿姐姐的赌约,到底是什么?”
“秘密。”李长久眨眨眼,拉着她跃出皇城,“等我赢了,再告诉你。”
两人一路向西,途经南荒时,竟遇到了正在收拢妖种受害者的二师兄。他看到李长久,咧嘴一笑:“师尊说你会回观,让我在这等你。对了,神画楼的姬玄师兄也在观里,他说有幅画要给你看。”
“三师兄?”李长久有些意外,那位红衣似火的师兄向来深居简出,怎么会特意等他?
行至不可观山门前,李长久忽然停下脚步。山门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古朴的石碑上刻着“不可观”三个字,只是此刻碑上竟浮现出淡淡的画影,像是有人用剑在上面作画。
“这是……玄泽的笔迹?”宁小龄指着画影,“画里的人……好像是你。”
李长久凑近细看,画中人身披金乌战甲,手持长剑,正与一道模糊的黑影对峙,背景是崩塌的神国与破碎的星空。画的角落,题着一行小字:“长明不灭,太初不寂。”
他正欲深究,山门忽然缓缓打开,一道红衣身影立在观内,正是姬玄。他手中握着一卷画轴,见李长久看来,微微一笑:“七师弟,你终于回来了。这画轴,等了你三千年。”
画轴展开的瞬间,李长久只觉脑海轰鸣,无数记忆碎片涌现:太初六神围猎、帝俊身死、羿射九日……最后定格在一幅画面上——玄泽挥笔画下“不可观”三个字,对他说:“守住这观,守住这画,待长明再燃,便是破局之时。”
掌心的淡金印记与画轴共鸣,发出耀眼的光芒。李长久忽然明白,所谓“不可观”,观的从来不是世界,而是被尘封的真相。
而他,既是局中人,也是破局者。
山风吹过,卷起画轴的边角,露出画轴末端未完成的部分——那里,正缓缓浮现出李长久、宁小龄、赵襄儿……还有无数熟悉的身影,他们并肩而立,望向崭新的星空。
李长久握紧宁小龄的手,抬头看向姬玄:“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