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然后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真诚地迎上两位老人:
“叔叔,阿姨,有件事……其实我心里琢磨有几天了,今天见到二老,觉得特别投缘,就更想说了。\飕*飕~暁*税+网_ `罪,新~蟑.结.埂+薪·哙+”
她语气带着一点难得的、属于女性的柔和,甚至有点不好意思的停顿。
秦建国和李秀梅都专注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位大行长还要说什么。
王双深吸一口气,笑容坦荡而明亮:“我呢,在上海打拼这些年,事业上也算有点小成绩,但说实话,身边能真正说上贴心话的人不多。家里……也离得远。跟秦凡接触这段时间,我是真心喜欢这孩子,觉得他特别像我想象中的弟弟——聪明,有担当,心地纯善。”
她目光转向秦凡,带着明显的暖意,然后又看回秦建国夫妇,“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想跟二老商量个事。”
她顿了顿,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认秦凡当个干弟弟。不知道……叔叔阿姨,愿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干弟弟?!”
秦建国像是被针扎了屁股,“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猛,带得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声。
他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连连摆手,声音都劈了叉:“王……王行长!这……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您是金贵人!是管着大银行的大领导!我们……我们就是乡下种地的泥腿子!凡娃……凡娃他哪配啊!这……这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他急得语无伦次,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仿佛王双这个提议不是抬举,而是天大的惊吓和僭越。_l!o*v!e*y!u?e¨d?u.._n!e.t¨
李秀梅也惊呆了,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想去拉丈夫,又觉得不合适,只能也跟着连连摆手,声音带着哭腔:
“王行长!您……您可别折煞我们了!凡娃能得您照顾,己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认干亲……这……这我们高攀不起啊!真的高攀不起!”
老两口的反应激烈得超乎王双的预料。她立刻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只有满满的理解和诚恳。
她绕过桌子,走到秦建国和李秀梅面前,伸出手,轻轻按在秦建国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的手臂上,又握住李秀梅冰凉的手。
“叔叔!阿姨!”王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你们千万别这么说!什么金贵泥腿子?在我王双眼里,只有值得敬重的长辈和值得疼爱的弟弟妹妹!秦凡的优秀,是你们二老言传身教、含辛茹苦培养出来的!这份功德,比什么都贵重!”
她目光恳切,看着秦建国慌乱的眼睛:“我认这个干弟弟,不是图什么,就是真心喜欢秦凡这孩子,想和他,还有你们二老,更亲近些。\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
以后在上海,或者秦凡去北京,我也算多了个家,多了份牵挂。叔叔,您就当……当是心疼我这个在上海孤身打拼的晚辈,想沾沾您家的福气和热闹,行不行?”
她最后一句,带上了点撒娇般的恳求,眼神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孤单和渴望。
这番话,尤其是最后那句“想沾沾福气”、“孤身打拼”,像一把柔软的钥匙,精准地插进了秦建国和李秀梅淳朴心肠中最柔软的地方。
乡下人最信这个,也最怕亏欠人情,更看不得别人(尤其是这样一位“贵人”)流露出的孤单。
秦建国手臂上的力道明显松了,脸上的激动被一种巨大的不知所措取代。
他看看王双真诚得近乎恳求的眼神,又看看旁边同样被王双的话触动、眼圈发红的妻子,最后看向儿子。秦凡站在那里,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感动,也有一丝期待。
李秀梅的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王双握着她的手那么温暖,说的话那么掏心窝子。什么大领导?
眼前分明就是个想找点亲情温暖的能干闺女啊!她反手紧紧握住了王双的手,声音哽咽:“王……王行长……您……您这话说的……我们……”
“阿姨,您要是愿意,以后就叫我小双,或者双丫头都行!”王双立刻笑着接话,语气亲昵。
“哎……哎……”李秀梅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那是释然也是欢喜的泪,“双……双丫头……” 她试着叫了一声,带着点生疏的羞怯。
秦建国看着妻子都“叛变”了,又看着王双那殷切期盼的目光,再想想儿子能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