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茶叶罐,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的目光中,高高举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董婧婧脚下的青石板地面,狠狠掼了下去。
“哐啷——!”
瓷片四溅,碧绿的茶叶如同天女散花般泼洒开来。
“董大小姐,”沈知夏眼神冰冷,“不要以为我查不出来。你买通我府上下人,在我的茶叶里下毒,这般狠毒心思,竟然也妄想成为皇后?简直笑话!”
满场哗然,惊叫声四起。
夫人小姐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后退。
董艺宁看着脚边碎裂的瓷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再看四周围观众人,避她如蛇蝎的模样,惊恐地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这事儿她明明做的很隐秘,沈知夏是怎么知道的?
董艺宁在心里怒骂,这个没用的大房嫡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知夏站在一地狼藉之中,指着地上那摊茶叶,怒道,“你用这掺了断肠草的茶叶,毒杀本小姐不成,如今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给我送毒酒!你们董家,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
董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瓷和茶水溅了一身,她也顾不上了,指着沈知夏:“妖…妖女!血口喷人!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拿下!”
几个膀大腰圆的董家护卫闻声就要冲上来。
“我看谁敢动!”
云芷抽出腰间软剑,挡在沈知夏身前。
整个撷芳园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沈知夏在云芷的护卫下,冷眼扫过董婧婧那张怨毒而扭曲的脸。
“董大小姐,”沈知夏的声音穿透混乱,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买通我栖梧院下人,下毒谋害。此事,我沈知夏必上达天听,请皇上为我做主!”
“不…不是!是她诬陷!是她陷害我!”董婧婧终于回神,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是这个贱人陷害我!祖母!祖母救我!”
董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知夏:“反了天了!沈知夏,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污蔑我董家清誉!老身…老身定要上告大长公主!”
“清誉?”沈知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讽道,“董家的清誉,就是下毒和买凶杀人堆起来的吗?至于大长公主……”
她刻意顿了顿,道:“是非曲直,自有圣裁。我沈知夏,就在栖梧院,等着董家,等着大长公主殿下的‘问罪’!”
沈知夏在云芷的护卫下,昂首挺胸,无视满园惊骇的目光,大步流星地朝着园外走去。
身后,传来董婧婧崩溃绝望的尖叫和董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天啊,断肠草,她真敢下毒?”
“太可怕了!这哪是赏花宴?这是杀人宴!”
“沈知夏…好生厉害!”
“快走快走!这地方晦气!”
沈知夏走出撷芳园,春日暖阳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董府的大门,嘴角扯起一个轻蔑的笑。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