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激昂,却像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惶惶的人心。
大家在沈知夏的安抚下,开始整理被毁掉的药圃。
付满满看着沈知夏挺直的背影,眼中也闪过一丝敬佩。
她走过来,拍了拍沈知夏的肩膀:“放心,有我在。他们敢玩阴的,我就敢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徐俊良那边我也会盯着,定要揪出这幕后黑手!”
沈知夏握住付满满的手,用力紧了紧,一切尽在不言中。她转头对李大牛吩咐:“李大叔,辛苦你带人,先把伤者安置一下,请个郎中看看。春桃,你留下,把被毁的药田登记一下。”
“是,小姐!”春桃应声。
“满满,我们回城。”沈知夏道。
回程的马车里,气氛压抑,付满满还在愤愤不平地骂着。
沈知夏却异常沉默,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似乎在养神,脑海中却在飞速盘算。
能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说明有些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那地痞头子说是个女人,这让她想到了苏雨柔和董婧婧。
又或许…还有其他人。
萧承煜远在锦州,赈灾之事千头万绪,必然凶险重重。京城这边,背后之人绝不会只派几个地痞来骚扰这么简单。接下来,恐怕才是真正的狠厉手段。
进城后,付满满本想拉着沈知夏去容安侯府,但沈知夏却道自己还有事要处理,便坐回了自己的马车,回到栖梧院。
沈知夏刚回到屋内,外头就传来王妈妈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您回来了吗?”
沈知夏示意春桃开门。
王妈妈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碧绿的茶汤在白瓷盏里漾着清透的光泽,香气袅袅。
“小姐,您可回来了!”王妈妈脸上带着担忧,“方才前头门房说,有个自称是董府的婆子,送来了一个帖子,说是…说是董家的艺宁小姐,过几日要办个赏花宴,特意请您过府一聚。”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那婆子放下帖子就走了,态度…瞧着倒还算恭敬,可老奴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董艺宁?董二爷的女儿?
沈知夏眉梢微挑。
董婧婧刚被关了禁闭,这位二房的堂姐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董家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姐,是想在她面前演哪一出?示好?还是新的试探?
“帖子呢?”沈知夏问。
王妈妈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制作精美的洒金请柬递上。
沈知夏接过,并未立刻打开,指尖在光滑的纸面上缓缓摩挲着。
这赏花宴,只怕是鸿门宴。去,自然要去。不仅要去看戏,更要看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毒药。
她端起那盏王妈妈刚奉上的龙井,凑近唇边,温热的茶气氤氲了眉眼。忽然,她的动作顿住了。
一丝若有似无的涩味,钻入了她的鼻尖。
这味道…淡得几乎难以察觉。
她将茶盏移开,寒声问道,“王妈妈,这茶,是谁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