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是一些儿戏在的。?3~w′w·d~.¨c·o~m·
庄氏既能替裴春草仿制一枚分毫不差的锁扣,那么她身上那枚也不见得一定是她的。
不是她的,又会是谁的呢。
“周姨娘,你在府中多年,虽素日深居简出,想必也知晓些旁人不知的隐情。”
“况且,当年你与萧夫人情同姐妹,定然不止一次见过驸马爷赐予裴惊鹤的那枚锁扣,对其细节应当了如指掌。”
“不知你可否明示,裴春草身上佩戴的那枚锁扣,究竟是赝品,还是真品?”
周姨娘蹙眉,面露回忆之色:“那枚锁扣,我只在裴春草的周岁宴上见过一回。当时庄氏为彰显驸马爷一视同仁,并没有男女之差厚此薄彼之意,特将那枚锁扣置于红绸托盘之上,命侍女捧着在宾客间传看。”
“那枚锁扣的所有细节都对的上,材质、做工、纹饰……但你也知道,在侯府闹出真假千金的事情后,庄氏亲口承认,裴春草身上的锁扣,是她斥重金寻访当年巧匠后人,复原出图纸,私铸一枚以充真品。”
裴桑枝:“若是这般容易仿制,太夫人临终前又何必大费周章?特意召集能工巧匠精心打造,专赐侯府嫡系子孙,以作血脉之证?”
“你的意思是,裴春草的锁扣才是真品?”周姨娘压低嗓音反问,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那你的那枚......”
话未说完,便猛地摇头,像是要甩开某个荒谬的念头,斩钉截铁道:“不!你那枚绝不可能是赝品!”
周姨娘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有所不知,侯府在允你认祖归宗前,早已暗中请了诸多与府上交好的行家验看锁扣。>!ˉ如t文¥#网]a °!?追¢最<新′>·章~|节??°就连驸马爷都亲自过目。若你那枚锁扣有半分不妥,侯府都不会容你踏入京城,平白惹出这真假千金的风波。”
“只有一种可能,裴春草的就是假的!”
裴桑枝抿抿唇。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是该说周姨娘是“聪明”的不明显,还是“清澈”的不彻底。
思及此,不由轻叹一声。
罢了,这些年周姨娘安分守己,未曾轻举妄动,也属实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怕是会平白丢一条命。
“我的意思是,裴春草那枚是真的。”
“我的那一枚,也是真的。”
周姨娘神色迟疑,低声提醒道:“你回京晚,或许不知晓。裴驸马曾明言,他赐下的锁扣统共五枚,除却这五枚,其余皆妥善收存,从未有过遗失。”
“夫人所出的惊鹤得其一。”
“庄氏所出的三子一女得其四。”
裴桑枝觑了眼周姨娘,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很是自然的接话道:“裴谨澄和裴临慕那两枚,自然是随他们葬在了棺椁里……”
别问她为何如此清楚,要问就是她真的掘坟开棺,将裴谨澄与裴临慕的尸骨弃于乱葬岗了。`l^u_o¢q`i\u.f_e?n¢g~.¢c^o¢m′
“裴临允的在沧海院,裴春草的那一枚带去了成家……”
如此想来,她这一枚锁扣,只有可能是裴惊鹤之物。
这个念头一起,先前所有的疑惑兜兜转转,终究又回到了最初的症结所在。
当年萧夫人被休弃下堂,独居别院之时,究竟是否怀有身孕?
周姨娘心神大震,喃喃道:“惊鹤……”
“惊鹤的那枚,不知所踪,侯府为惊鹤立衣冠冢时,就差把药斋翻个底朝天了,偏生寻不见那枚锁扣。都说……都说是在淮南灾民暴乱殒命时,一并不见了。”
“你……”
“你让我看看你的脸……”周姨娘的声音发颤,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指,想抚上裴桑枝的面颊,又碍于尊卑,僵在了半空。
不像啊……
既不像夫人,也不像惊鹤。
怎么会不像呢。
周姨娘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江河般倾泻而下,掩面而泣:“怎会...…怎会不像呢。”
“怎么会不像呢。”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抽泣。
若五姑娘实为夫人的女儿,与惊鹤乃一母同胞的血亲,则此番大仇得报之日,方是夫人与惊鹤在九泉之下得以真正安息之时。
裴桑枝轻叹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了“世间容貌相似者何其多,未必尽是有亲缘之故。就如血亲之间,也未必都生得相似,许是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