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省福海人,生于……卒于……为国护海,以身殉道。铮铮铁骨,闽海之光!”
最后一个字落笔,祠堂内压抑的悲恸再也无法遏制,化作一片低沉的呜咽。无数族人跪倒在地,朝着灵位和那面赤金旗帜,重重磕头。
葬礼结束后的第七天,笼罩詹家的悲伤依旧浓得化不开。海军的抚恤金和闵省民政部门的慰问金送到了,但陈阿花只是木然地收下,眼神空洞。詹勇默默地承担起了一切,处理着父亲的后事,照顾着悲痛过度的母亲,脸上褪去了年轻人的稚气,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刚毅。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福海港染成一片凄艳的金红。詹勇扶着母亲坐在院子里的小竹椅上,望着海的方向出神。陈阿花手里摩挲着丈夫生前常用的一个磨得发亮的黄铜烟锅,眼神呆滞。
“妈,我想好了。” 詹勇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平静,“我要去当兵。”
陈阿花摩挲烟锅的手猛地一顿,空洞的眼神缓缓聚焦在儿子脸上,嘴唇哆嗦着:“当……当兵?”
“嗯。”詹勇重重地点头,眼神坚定如磐石,望着那片吞噬了父亲又送父亲归来的大海:“爹说了,要堂堂正正做大夏人!要看住咱的海!当海军!就守在这片海上!爹没做完的事,儿子替他做!爹没看住的海,儿子替他看住!用命看住!”
陈阿花看着儿子眼中那熟悉的、如同丈夫最后时刻般的火焰,眼泪无声地滚落。她没有劝阻,只是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儿子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仿佛抓住最后的依靠和希望,声音哽咽破碎:“好……好……当兵好……当兵……给你爹……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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