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铸星熔炉”基地,机甲格纳库深处。·s·a_n,y?e?w~u/.+n¨e~t′
冰冷的钢铁穹顶下,“龙骧号”航母战斗群巡航观岛海域、营救渔民、夺回詹得水并最终拖带“福海号”残骸返航的全过程战斗影像,正在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无声回放。画面最后定格在福海港简陋的码头上:覆盖着龙旗的担架被抬下,詹勇跪地痛哭;以及詹家祠堂内,那本翻开第一页写着“詹得水”名字的新族谱。刘锐站在屏幕前,这个在锦标赛上以弱抗强、血战维兰德的硬汉,此刻双眼通红,紧握的双拳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刚刚结束为期一周的观岛海域高空战备值班巡航,那艘倾覆的“福海号”残骸,那片詹得水以命相搏的海域,他曾在万米高空之上,透过刑天机甲的传感阵列,无数次地凝视。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悲愤与共鸣,比任何书面报告都更加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灵。“大队长!副队!”刘锐猛地转身,对着站在他身后、同样面色凝重的陈胜和林震,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沙哑的颤抖:“那个渔民的儿子!詹勇!他要参军!他要当海军,替他爹守海!”陈胜的目光如同深潭,平静地注视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詹勇那张混合着巨大悲痛与初生决绝的年轻脸庞。¢n′e-w!t¢i^a′n.x_i!.!o·r-g·他沉默了几秒钟,仿佛在消化这个消息带来的重量。詹得水最后那句“看住咱的海”、“堂堂正正做大夏人”、“闽海人脊梁不能断”的遗言,如同沉重的磐石,压在他的心头。“海军?”陈胜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他想当水手?”“是!”刘锐用力点头:“根据福海港那边传回的消息,他亲口对他母亲说的,当海军,守在这片海上!完成他爹的遗愿!”一旁的林震,如同标枪般挺立,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跳动。他惜字如金,只吐出两个字:“血性。”陈胜微微颔首。他理解林震的意思。詹勇的选择,是子承父志,是血性男儿最朴素的担当。但仅仅如此吗?陈胜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本簇新的“詹氏忠烈谱”上,落在“001”那个刺目的编号上。一个普通的渔民,用最决绝的方式,撞醒了整个大夏,他的血,不该只换来一个普通水兵的位置。/l!k′y^u/e·d`u¨.^c~o?m+他的儿子,继承的不该仅仅是父亲的渔船,更应是那份点燃了无数人心底火焰的、不屈的“星火”!“知道了。”陈胜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没有再看屏幕,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格纳库角落那间标注着“磐石通讯”的保密通讯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又关闭。幽蓝的保密灯光下,陈胜接通了直通李振国将军办公室的绝密线路。“将军,我是陈胜。”陈胜的声音透过加密频道,清晰而沉稳地传出,“关于福海港渔民詹得水之子詹勇参军一事,有最新情况汇报……”陈胜言简意赅,将詹勇的决心、詹得水遗言的分量、以及詹氏一族单开忠烈谱的举动,客观而清晰地汇报完毕。最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詹得水以布衣之躯,撞响国魂之钟。其子詹勇,承父遗志,血性可嘉。然仅入海军为水兵,恐未尽其才,亦难彰其父忠烈之万一。‘镇海’大队,请求特招詹勇入国防大学,机甲战斗系!”通讯器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加密线路特有的细微电流嘶嘶声。几秒钟后,李振国将军那熟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一种穿透一切阻碍的决断: “陈胜。”“到!”“詹得水,是我大夏的脊梁!他的血,不能白流!他的儿子,理应得到最好的磨砺,成为最锋利的刀!你的请求,我批准了!即刻以‘龙脊’基地名义,向国防大学签发最高优先级‘英烈子弟特招函’!目标:詹勇!专业:机甲战斗系!手续从简,一路绿灯!”“是!将军!”陈胜的声音斩钉截铁。---福海港,詹家小院。距离父亲下葬已过去半月,悲伤如同退潮后粘稠的淤泥,依旧沉甸甸地淤积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陈阿花的精神略微好了一些,但眼神依旧空洞,时常对着丈夫的遗像发呆。詹勇则像一头沉默的牛犊,白天帮着修补邻居的渔网,晚上就在院子里对着父亲留下的旧船桨,一遍遍练习着在民兵训练营学来的军体拳,汗水浸透衣衫,眼神却一日比一日沉静锐利。他在等待,等待征兵的消息。这天晌午,阳光有些刺眼。詹勇刚挑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