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军……刘备……原来是你们……”
这个答案,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严颜的天灵盖上!
他终于明白了。?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什么南中叛军,什么蛮夷作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天大的骗局!这是一场蓄谋己久的,由刘备集团,发动的全面入侵!
他想起了西线战场,那些同样诡异的战报,想起了那个同样神秘莫测,战无不胜的“南蛮大祭司”。
一个可怕的真相,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他败给的,不是什么南中蛮夷,而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智者与名将!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严颜口中喷出。他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然而,他终究没有倒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挺首了那早己不再伟岸的脊梁,看着吕蒙,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好!好一个刘玄德!好一个江东军!老夫……败得不冤!蜀中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来吧!”
说罢,他闭上了双眼,引颈就戮。
吕蒙沉默良久,对着这位可敬的对手,再次躬身一揖。
“来人,厚待严将军,不得无礼。\第,一¢墈.书,旺¢ \耕¢新-嶵/全*”
......
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深秋,成都。
这座被誉为“天府之国”心脏的雄城,往日里那股悠闲安逸,商旅不绝的繁华气息,己在连日来的恐慌中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与死寂。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道上除了偶尔巡逻的官兵,便只剩下被秋风卷起的枯叶,在空旷的石板路上打着旋,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
益州牧府,更是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云所笼罩。
议事大堂之内,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堂上众人那一张张惨白如纸的脸。刘璋,这位益州之主,此刻正失魂落魄地瘫坐在主位之上,他身上的锦袍早己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他那双一向优柔寡断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堂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两封来自不同方向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如同两记最沉重的铁锤,几乎在同一时刻,被送到了他的案前,将他最后一丝侥幸与尊严,砸得粉碎。
第一封,来自西线新津。
信使是一名侥幸从尸山血海中逃出的偏将,他浑身浴血,盔甲破碎,跪在大堂之上,用嘶哑绝望的声音,哭诉了那场毁灭性的惨败。~2`芭\看′书+旺` ¢追¨最.新`璋?节`
主帅吴懿,轻敌冒进,中了敌军“增灶退兵”之奸计,尽起八万五千大军,倾巢而出追击,却在狭长的谷地之中,遭遇了毁灭性的伏击。西川军十万主力,一战而没,灰飞烟灭!
而第二封军报,则来自东面的江州。
信使同样狼狈不堪,他带来的消息,更是让整个大堂陷入了冰窖般的死寂。
东线主帅,蜀中宿将严颜,被敌军主帅以“金蝉脱壳”之计诱骗,尽起水师主力,回援被奇袭的后方。
在黄草峡,严颜的舰队遭遇了蛮族水师精心策划的埋伏。铁索横江,火船焚天,滚木如雨,箭矢如蝗。
西川水师,这支纵横长江上游数十年的无敌舰队,全军覆没,数万将士葬身鱼腹,燃于烈火。
老将严颜,生死不知。
如今,江州己然失守,整个益州东部门户洞开!敌军随时都可以顺江而上,兵临成都城下!
两封军报,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西线主力,没了。东线水师,也没了。
刘璋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崩塌。他抬起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了堂下仅存的几位还能让他信任的重臣——治中从事王累,别驾从事黄权,以此刻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张松。
“公衡……伯舆……永年……”刘璋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你们说,如今……如今该当如何是好?那南蛮叛军,三日之内,便要兵临城下……我们,是战,是守,还是……还是降?”
“降”这个字,他说得轻如蚊蚋,却又重如千钧,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堂内一片死寂。
黄权,这位一向以沉稳务实著称的别驾从事,此刻却紧锁眉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不敢说。战?成都城中,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五千守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