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听了这番话,心中的一丝不确定烟消云散。¢s_o?k~a·n_s_h+u¨./c¨o-m′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子修说的是。备,定不负先生所望。”
一旁的关羽,手抚长髯,丹凤眼微闭,似在养神,却将二人的对话尽收耳中。他虽对那“胜过李沐十倍”的说法心存疑虑,但既然是兄长与军师都如此重视之人,他自然也会给予足够的尊重。而赵云,则始终如一地立于刘备身后半步之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尽着自己护卫的职责。
船队行了数日,终于抵达了江夏。
江夏太守,乃是刘表长子刘琦。此人听闻刘备亲至,早己率领江夏一众文武,在码头恭候。
刘琦此人,面容俊秀,举止儒雅,颇有其父刘表的风范,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他见到刘备,执礼甚恭,口称“叔父”,将姿态放得极低。在接风的宴席上,酒过三巡,他便忍不住向刘备大吐苦水,言语间,满是对后母蔡氏专权,以及蔡氏兄弟蔡瑁、张允等人排挤自己的恐惧与不安。
刘备只是耐心倾听,温言安抚,却绝口不提任何为他出谋划策之言。这正是李沐临行前嘱咐的:只做倾听者,不做建议者,方能让刘表父子,都对自己放心。+6!吆′看\书.枉/ ?已_发*布\嶵¨鑫·漳_结+
两日后,荆州牧刘表,自襄阳赶至江夏。
刘备亲率关羽、赵云、李沐等人,出城十里相迎,给足了刘表面子。
这刘表,年过五旬,生得身材高大,面如冠玉,三缕长髯,飘洒胸前,端的是一派名士风流。他见刘备如此礼遇自己,心中大悦,拉着刘备的手,一同入城,状极亲热。
正式的会盟仪式,在江夏太守府的正堂举行。
刘表高坐主位,其下,是荆州的主要文武,以手握兵权的蔡瑁,和荆州世家领袖蒯越为首。蔡瑁身材壮硕,面容倨傲,看向刘备一行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不加掩饰的提防。而蒯越则显得深沉许多,只是静静地坐着,观察着一切。
刘表举起酒杯,朗声开口道:“玄德贤弟!今汉室不幸,曹贼弄权,挟天子以令诸侯,虎踞中原,其势滔天!官渡一战,袁本初七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如今,曹贼鹰视狼顾,下一个目标,非我荆州,便是贤弟你的江东啊!你我皆是汉室宗亲,食汉禄,感皇恩,理当同气连枝,共抗国贼!今日,为兄在此,愿与贤弟歃血为盟,互为唇齿,共保境安民,以待天下有变!”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义正辞严。^墈!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筷^
刘备站起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感佩。他对着刘表,深深一揖,道:“景升兄高义!备,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景升兄坐拥荆襄,乃汉室之柱石,天下之瞻望。备,虽兵微将寡,亦愿追随兄长,为匡扶汉室,尽一份绵薄之力!自今日起,一切皆以景升兄马首是瞻!”
他这番话,将自己摆在了“小弟”的位置,极大地满足了刘表的虚荣心。
刘表抚掌大笑:“好!有玄德弟此言,为兄,心安矣!”
然而,一旁的蔡瑁,却冷哼一声,突然开口道:“听闻皇叔麾下,带甲十万,雄踞扬、交二州,更有周公瑾统领无敌水师,封锁长江。实力之强,怕是不在景升主公之下吧?不知皇叔此番结盟,可愿派出多少兵马,以为策应啊?”
这话,问得又尖锐,又无礼,意在试探,更在挑衅。
满堂的荆州官员,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刘备身上。
刘备面色不变,正欲开口。他身后的李沐,却上前一步,对着蔡瑁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蔡将军此言差矣。兵马者,外物也;仁义者,根本也。我家主公,乃仁义之师,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兵马虽众,皆为守护一方安宁,非为争霸天下。至于出兵多少,皆听景升公号令。景升公若有命,我江东十万将士,枕戈待旦,随时可以出征!只是……”
李沐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蔡瑁,笑道:“只是,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知以荆州之府库,可否支应二十万大军一年之用度?若可,我主愿倾江东之力,助景升公北伐许都,迎回天子!”
此言一出,蔡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哈哈哈哈……”刘表见状,连忙打圆场,“子修军师,真乃善辩之士。北伐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今日,你我只谈结盟,只谈风月!”
一场小小的交锋,以李沐的完胜告终。蒯越深深地看了李沐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