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但随即又被她无法发声的痛苦淹没。
他强压着心头的酸楚,声音放得更加轻柔,带着一种哄孩子般的耐心和不容置疑的肯定:
“路岑,是我,陈牧野。还记得我吗?老陈,给你做凉皮、炖牛腩的老陈。”
路岑无法点头,也无法说话。
她只是看着陈牧野那双充满了担忧和希冀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眨了一下眼睛。
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从陈牧野通红的眼眶中滑落,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路岑那只刚刚动过、此刻依旧冰冷僵硬的小手,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它,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
“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重复着,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福音,“别怕,路岑,别怕。我们都在外面守着你呢。你乖乖的,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不怕……老陈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路岑的视线依旧有些模糊,身体依旧沉重麻木,但陈牧野掌心的温度,和他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守护,像暖流般一点点渗入她冰冷的西肢百骸。
她看着陈牧野那张写满了疲惫、担忧却无比温柔的脸,极其缓慢地,再次……眨了一下眼睛。
这一次,那空洞的眼底深处,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