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小安,过来。"
他跑过去,却怎么也抓不住兄长的手。
——"阿兄!"
——"小安,别回头,往前走。"
醒来时,帐外风雪呼啸,北境的夜冷得刺骨。
——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烛火摇曳间,晏颂安又灌下一口烈酒。酒液滚过喉咙,烧得胸腔发烫,却暖不了早己冷透的血。
他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粗糙的酒坛边沿。
"阿兄啊......"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少年时的兄长蹲在雪地里,正用木棍画着歪歪扭扭的阵法图。
"小安,看好了——这招回马枪专破西凉骑兵!"
十五岁的晏颂辞笑得张扬,眉梢沾着未化的雪粒。可转眼间,那笑容就被雁门关的血色淹没。
晏颂安又灌了一口酒,呛得眼眶发热,他的阿兄再也回不来了。
案头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出他腕间那道陈年旧疤——那是十岁冬猎时,他为追一只雪狐跌进冰窟,阿兄徒手砸开冰面拉他上来留下的。
"傻小子,狐狸哪有你重要?"
当时兄长骂得凶狠,包扎的手却在发抖。
酒坛突然脱手砸在地上,碎瓷西溅。晏颂安望着满地狼藉,笑声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器。
"骗子......"
说好要一起镇守北境,说好要教他破解西凉连环阵,说好......要活着回来的。
晏颂安以为,他的一生也就是那样了,生在北境,死在战场。
可五年前,一封圣旨将他召回京中,在京城一待就是五年,回京后,认识了挚友君昭野。
可是过了不久,挚友坠崖死亡,京城暗流涌动,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要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他也会死在京城。
于是,晏颂安慢慢在京城发展自己的势力,很快,先帝驾崩,女帝疯疯癫癫,一时之间,朝政无人把控,但幸运的是,他这些年发展的势力,可以让他在朝中与丞相和摄政王三足鼎立。
但晏颂安心底清楚,京城不过是过渡罢了,他终究要回北境的。
因为他要替兄长守护好北境,可偏偏,他在京城,有了挂碍。
人一旦有了挂念,死亡就变得可怕。
【今日三章己更完,各位小宝晚安!爱你们 (*≧▽≦) 喜欢的小宝记得给富贵五星好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