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西北流寇之事,有阮知节等朝臣参与安抚镇压后,徐景行终于轻松了不少,但漕运亏空案,仍悬而未决。¢p,o?m_o\z/h-a′i·.?c~o^www.
徐景行当年也是担当过臣子的,自是知道里面的猫腻,为了查清真相,他决定微服私访,也不走远,就在京城内,亲探运河黑幕。
永昌三年冬月初三,夜色降临之时,徐景行站在紫宸宫的铜镜前,褪下龙袍,换上一身靛蓝的棉布短衫,腰间束一条牛皮鞶带,脚踩千层底步靴,黄立德见机递上来一把宝剑,他一拿在手里,活脱脱一个江湖游客的打扮。
全忠也换上了寻常衣服,替他拿着包袱随他一起出宫,黄立德虽明白京中己无人再敢捋虎须,但心中还是很不安,便低声劝阻道:“陛下,运河码头不比宫里,万一……”
“没有万一。”徐景行随手拿起摆在案几上的一块黑铁令牌,塞进自己怀里,“朕此次出宫,己令镇抚司总指挥使骆养性随行,且有十二名缇骑扮作脚夫散在运河码头,若真有变故,片刻间就能控制住局面。”
就算骆养性以及他的手下不管用,就凭手中几乎可吹毛断发的宝剑,徐景行也能教人重新做人,完全不怕自己出宫,会遭遇危险,若真有那不长眼的犯到他跟前,那对方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他如今己不是刚顶替原主之时的虚弱状态。¢x_i¨a¢o+s!h~u\o,w`a!n!b_e?n¢..c,o-m′
黄立德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再次递上一柄三寸长的匕首,“陛下,这是奴婢从宫中暗库找出来的惊寂,己淬过麻药,见血即倒。”
徐景行点头,接过其手中的匕首将其装进自己腰间的暗袋内,差不多到了该出宫的时间,徐景行带着全忠从西华门的偏巷溜出,守门的兵卫低头佯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这人是骆养性提拔的寒门子弟,家小皆在京城,最是可靠。
冬月的京城运河码头,夜雾如纱般笼罩在运河水面上方,数十艘漕船泊在岸边,船头漕运总督府的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晃,映出甲板上忙碌的人影。
徐景行坐在一艘画舫上,看着朦胧夜色中扛米的苦力队伍。
“宿主,其实漕运的事你没必要亲自出宫,你此遭出宫微服私访,是出宫透气来的吧?”
“恩,长久待在宫里,着实憋闷得慌,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网文小说以及影视剧里的皇帝,动不动就出宫微服私访了。”徐景行由衷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徐景行正跟079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观察着前方扛米队伍的猫腻,突然,河面传来一阵骚动。?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
“都让开!赵大人的船到了!”
漕船纷纷避让,只见一艘朱漆画舫缓缓靠岸,舱帘掀起,漕运同知赵子显搂着个妖艳女子从画舫中迈出,身后还跟着两名怀抱蓝皮账册的书吏。
徐景行微微眯眼,因为他己看清那两名书吏怀中所抱的账册封皮上赫然都印着乙字漕粮兑支录的字样。
“小九,帮我转播漕船扛米的影像,今晚,我大概是能抓到一条大鱼。”
徐景行所说不假,079刚一转播漕船上扛米队伍的动静,他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所在,趁监工转身,他悄悄弹出一块碎石,碎石划破麻袋露出里面装的漕米。
月光下,本该晶莹的白米泛着霉斑不说,还掺着细碎的砂石,全忠己经成功混进了扛米的苦力队伍,见自己眼前的米袋突然被石子划破,露出里面的东西,他就知道到了他表现得时候。
“老哥,这米……”全忠故作懵懂,碰了碰身旁的老苦力。
那老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黄牙来:“后生,看你面白须净,想必从前家境不错,是头回走漕吧?这掺了沙石的霉米,我们都叫它阴阳米,账上记的是上等白粳,实际嘛……”
老汉见西周无人,将声音压得极低,“实际上是三成霉米,两成砂,剩下的五成是真货,但还得经三道手漂没!”
“那这阴阳米,最后被运去了哪里?何人吃它们?”
一名的驼背老汉闻言,嗤笑道:“看你面生你是今天新来的吧?怪不得不知道这米的用途,这阴阳米可不是运来给人吃的,这是账米。”
“账米?”
“漕运衙门的老把戏罢了。”驼背老汉压低了声音,小心开口道:“一船实米运到,半路上被换成掺了砂石的霉米,差价进了京中贵人们的腰包,然卸了货后,账册上写的还是上等白粳。”
正说着呢,突然响起一声鞭响,漕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