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k!a^n+s!h`u~d·i/.·c¢o?m′
苏万城膝盖一软,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他顾不上什么脸面,也顾不上地上冰冷的瓷砖,手脚并用地爬到叶云面前,用头去撞地面。
砰!砰!砰!
“叶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爸!”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是全然的崩溃和哀求,“以前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爸!”
张倩也傻了,但她反应更快。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拽住叶云的裤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叶先生!我给你磕头了!”她一边说,一边真的把头往地上磕,“我们不是人!我们是畜生!您是活神仙,您一定有办法的!只要您能救活老爷子,您要什么我们都给!苏家的家产,不,瑶儿!把瑶儿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苏小勇彻底石化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的父母,像两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跪在那个他最看不起的男人面前,整个世界观都被震得粉碎。
叶云没有动。
他只是垂下眼,看着脚下这两个丑态百出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知道求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朵,“当初把瑶儿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们不是挺威风的吗?”
苏万城身体一僵,磕头的动作都停了。,x.q?i_u\s·h,u¢b_a¨n`g_._c!o~m`
张倩更是面如死灰,拽着裤脚的手都开始发抖。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苏万城语无伦次,“只要能救我爸,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您做牛做马!”
叶云拨开他们,像拂开两片碍事的垃圾。
他径直走向病房门口。
“站住!”
一声厉喝。
之前那个宣判死讯的医生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拦在门口,脸上是混杂着愤怒和职业警惕的神情。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他指着叶云,“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病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你们这是在胡闹!”
张倩立刻调转枪口,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医生就骂:“你给我滚开!你这个庸医!治不好我爸还想拦着别人救?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在这医院里待不下去!”
“简直不可理喻!”医生气得脸色发白,“我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器官衰竭是不可逆的!你们这是在践踏医学的尊严!我要叫保安了!”
“你叫啊!”苏万城也红了眼,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谁敢动叶先生一下,我跟他拼命!”
这场闹剧的中心,叶云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他只是抬手,准备去推那扇门。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苏瑶儿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越过自己的父母,也越过那个气急败坏的医生,看着叶云。
“时间快到了。”她说。
叶云点了下头,迈步走进病房。
“不行!”医生想跟进去阻拦。
苏瑶儿却侧身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医生,”她看着他,“谢谢你尽力了。但现在,请你离开。”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医生无法理解,“你在让你爷爷最后的时间都得不到安宁!”
苏瑶儿没有再回答。
她关上门,将整个世界的喧嚣都锁在了外面。
病房内。
叶云已经走到了病床前。
他没有看那些复杂的仪器,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苏老爷子枯瘦的手腕上。
一秒。两秒。
他闭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苏瑶儿站在一旁,连呼吸都忘了。
许久,叶云睁开眼。
“脉象如游丝,气若悬丝,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他做出判断,言简意赅。
话音未落,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布包。布包摊开,里面是长短不一、泛着冷光的银针。
他的动作不带一丝烟火气,却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看向苏瑶儿,下达了指令。
“准备一瓶高度烈酒,要能点燃的。再去找一些艾草。”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还有,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间病房三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