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咚、咚、咚,敲击着她的耳膜。′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你说的全世界,”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比想象中要沙哑,“也包括那个蜂巢吗?”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刚刚升腾起来的旖旎。
叶云没有回避她的问题。
“对。”他回答得很快,只有一个字。
“潘家是你看得见的敌人。可蜂超是什么,我们一无所知。地点,人员,目的,全部是空白。”苏瑶儿的手还抓着那件病号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说的‘给’,是要把一个看不见的战场,也一起给我吗?”
她不是在质问,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残酷,且必须面对的事实。
叶云看着她,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而是一种带着些许无奈和更多欣赏的笑意。
“你总是这样,看得太清楚。”
他抬起手,没有碰她的脸,而是拿过她手里的病号服,将它重新折好,放回衣柜深处。做完这个动作,他才重新看向她。
“苏瑶儿,我说的‘给’,不是馈赠,是承诺。”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很稳。
“承诺把所有挡在你面前的东西,都清理掉。不管它叫潘家,还是叫蜂巢。?l^u\o¨l.a\b+o*o+k′.¨c!o^m?”
“怎么清理?”苏瑶儿追问,“孙远查不到的线索,你怎么找?他们藏在暗处,我们甚至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开枪。”
“谁说一定要找到他们?”叶云反问。
苏瑶儿愣住了。
“猎物通常不会自己走进陷阱。”叶云的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平静,那份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筹谋,“但如果森林起了火,所有的东西都会跑出来。”
“你要放火?”苏瑶儿立刻明白了什么。
“我要做的,是让那片他们自以为安全的‘地下世界’,不再安全。”叶云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们收割了潘家,吞下了不属于他们的资产。只要是吃下去的东西,就总要消化。而消化的过程,就是他们最脆弱,也最容易暴露的时候。”
他的话语里没有透露任何具体计划,却让苏瑶儿感到一种比直接宣战更可怕的压迫感。
他不是要找到蜂巢,他是要掀翻整个棋盘,让所有藏在下面的东西,都无处可藏。
“这很危险。”苏瑶儿说。
“所以,”叶云的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她的手很凉,他用自己的掌心将它包裹,“在我放火之前,要先确定,你站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把全世界给你”这样的话。-p′f·w^x¨w`._n?e/t\
但这一刻,苏瑶儿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白那句话的重量。
那不是一句情话。
那是一个计划的开端,一份赌上了所有的契约。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房间里很安静。
那场关乎未来的交谈结束了,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还没有松开。空气里残留着“放火”和“契约”带来的硝烟味,与两人掌心相贴的温度混合,发酵成一种奇异的张力。
先松开手的是叶云。
他没有抽离,只是松开了力道,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那个动作很轻,却像一道电流,让苏瑶儿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你的手太凉了。”叶云说,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苏瑶儿回答,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沙哑。她试图把手抽回来,却被他再次握住。
“我说过,要确保你站的地方绝对安全。”叶云看着她,“一个随时会因为紧张而手脚冰凉的身体,算不上安全。”
苏瑶儿蹙眉。“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叶云的语气很平淡,“只是想教你一点东西。”
“教我?”这个提议太过突兀,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强身健体,调理气息。”他给出了一个听上去无比正当,却又在此刻显得无比荒谬的理由,“总好过你每天待在病房里胡思乱想。”
苏瑶儿觉得有些可笑。“我不需要这个。我需要的是关于蜂巢的线索,而不是养生技巧。”
“线索我会找。”叶云打断她,“但如果火烧起来的时候,你自己先被烟呛倒了,我做的所有事,都没有意义。”
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