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儿的呼吸停滞了。·小^说^宅\ ^更`新′最.全¨
那是她的玉佩。是她出嫁时,父亲给她的。一年前,叶云“犯病”时,失手将它打碎在了地上。她当时哭了一整晚,最后只能把碎片收起来,以为再也无法复原。
原来,他都记得。他偷偷拿走了碎片,找人修好了它。
叶云没有看苏瑶儿,而是将玉佩递给了孙远。“交给她。”
孙远一愣,随即上前一步,双手将玉佩恭敬地递到苏瑶儿面前。“苏小姐。”
苏瑶儿颤抖着手接过,玉佩的温度,仿佛还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烫得她心口发紧。
“还有一件事。”孙远退回原位,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他从夹克内袋里取出一份牛皮纸文件袋,递给叶云。
“潘家倒了。”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苏瑶儿猛地抬头。
“三天前,潘氏集团海外账户被金融机构突击审查,资金链断裂。随后,其核心产业被爆出大量违规操作,股价崩盘,一夜之间申请破产。”孙远语速极快,吐字清晰,“潘家老爷子突发心梗,死在书房。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一个至今下落不明。”
叶云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几张纸,快速浏览着。*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不是我们的人做的。”孙远补充道,“手法太快,太狠。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精准收割。我们查到,在潘家倒台的同时,有一个神秘的离岸基金接手了他们大部分的优质资产。这条线索,指向一个我们从未接触过的组织。”
“什么组织?”叶云的视线没有离开文件。
“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孙远的声音压得更低,“在某些地下情报网络里,他们称呼它为蜂巢。”
厨房里,水壶里的水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苏瑶儿像是被这个声音惊醒,她定了定神,转身关掉火,然后从柜子里拿出茶具。她没有慌乱,也没有插话,只是沉默地洗杯、置茶、冲泡。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两个男人凝重的对话间隙里,显得异常清晰。
她将沏好的茶倒进两个杯子里,一杯推到叶云手边,一杯放在孙远面前的空桌上。
孙远看了她一眼,点头致谢,却没有碰那杯茶。
叶云看完了最后一行字,将文件合上,丢在桌上。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个蜂巢,把潘家当作弃子,清理得很干净。”叶云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他们拿走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也顺便抹掉了一切和他们有关的痕迹。.8^4\k/a·n¨s·h`u\.`c/o*m_”
“是的。”孙远说,“包括那份名单。潘家没了,名单对他们的意义就不大了。但对蜂巢来说,这或许是他们想销毁的罪证之一。”
“所以,麻烦并没有结束。”苏瑶儿忽然开口。
叶云和孙远同时看向她。
她端着自己的那杯茶,眼神清亮,没有丝毫畏惧。“只是从一个看得见的敌人,变成了另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
叶云看着她,很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对。”
他拿起桌上那块修复好的玉佩,放进苏瑶儿的手心,然后用自己的手掌,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合拢,把那块玉佩紧紧包裹在她的掌心。
“孙远,你先回去。”叶云吩咐道,“盯紧所有线索,等我消息。”
孙远走了。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滴答作响。空气里还残留着孙远带来的紧张气息,以及茶水微凉的香气。桌上,那份关于潘家覆灭的文件还静静地躺着,像一个沉默的警告。
苏瑶儿站起身,收拾了茶具。她将杯子一个个冲洗干净,放回橱柜,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步骤都井然有序。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叶云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去收拾一下房间。”苏瑶儿说,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离开这片凝重空气的理由。
她走进卧室,打开了衣柜。叶云的衣服不多,整齐地挂在一侧。她伸手,将几件衬衫拿出来,准备重新熨烫。指尖划过衣架,触到了一件质地粗糙的布料。
她顿住了。
那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病号服。
苏瑶儿将它取下来,衣服上还带着樟脑丸的清淡气味。她摊开衣服,视线落在了左边的袖口上。那里有一块磨损得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