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衣角扫了你，还是身子碰了你？”

陆昭仪脸色白了几分。

她当然知道喜珠没有真的撞她。

那会儿不过是心头烦躁，又见她提着食盒朝曜华宫去，心中火起，才临时起了责罚的念头。

可她万万没想到，皇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皇后平日温和仁厚，但不是没有判断力，她一旦认定了什么，旁人哪怕是宫中旧人，也休想绕得过去。

“回皇后娘娘……”陆昭仪垂首道，“臣妾……是一时多心了。”

“哦？”皇后慢慢点头，“是你多心，还是你心里早已有气，今儿拿她来出出？”

！喜珠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多谢皇后娘娘为奴婢问明是非，奴婢也不敢冤枉人，但这巴掌……奴婢实在扛得不明不白。”

“主子赐奴婢的银耳钗，还落在了地上，摔断了，奴婢自己受罚没什么，可那是赏赐，丢不得。”

皇后听完这话，竟是低低一笑，“你倒是心细得很。”

她一眼看了沈朝盈，“这丫头，像不像你？”

沈朝盈也笑了，眼底藏着点骄气，“可不是嘛，臣妾最得意这一个。”

皇后转头看陆昭仪，终于收了笑，语气淡淡，“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你自去查查礼律，看看随意责罚宫女跪宫道，掌掴，按例该怎么处置，再来同本宫说。”

陆昭仪手心已出了一层汗，只能低头叩首，“是。”

皇后不再多言，只看了喜珠一眼，“赏她一对宫女珠钗，替那折了的补上。”

“多谢皇后娘娘。”喜珠声音干脆。

“好了，别杵着了。”皇后抬手拍了拍沈朝盈的手背，“带你的人回宫去，风大，你身子不好，别让本宫再看见你晨起跑出来。”

沈朝盈顺势挽住她的手臂，笑意柔柔，“娘娘最疼我了。”

她那副撒娇模样实在讨巧，皇后轻轻一哼，“再吵一会儿，本宫让人把陛下请来把你抱回去。”

喜珠在旁边都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而陆昭仪，垂着头，咬牙立在阶下，一言不发，指尖死死攥着帕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