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来。
徐峰就站在不远处,一脸冷静地看着她。
“它不是老喜欢出来惹事吗?我索性给它找个最合适的位置。省得您天天说它扰了您清净,现在就在门口,您吩咐它,它也能听着。”
“你这是想气死我!”贾张氏指着徐峰,气得嘴角首哆嗦,“你把猪牵我门口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明摆着给我上眼药呢!”
徐峰叹了口气,慢慢走近了几步,眼神从她那颤巍巍的手上扫过,然后落回她眼里:“您天天说它碍眼,我这不让它离您近点?万一您想抽它,还能伸手就着,多方便。”
“你你你你你!”贾张氏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怒火冲顶,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咕噜——”
猪似乎也觉察到紧张气氛,慢悠悠站起来,甩了甩脑袋,顺手还在贾张氏门前的那撮韭菜苗上踩了一脚。
“哎呀我这韭菜啊!”贾张氏像被人扒了肉似地大叫一声,蹦过来就想抡起晒衣杆,“我今天非打死它不可!”
“你敢动。”徐峰声音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这头猪我养的,我放哪儿,是我的事儿。你再动它一下,我就报警说你偷鸡杀猪。”
“你放屁!”贾张氏气得声音都哑了,“你这是撒泼!哪有你这么搞的!”
徐峰却懒得再多说,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吩咐:“猪渴了您记得给它点水,您不是说自己最懂养猪么?”
街坊邻居这时候也都听到动静凑了过来,有人躲在门后偷笑,有人捂着嘴偷偷指指点点。
“哎哟,这回贾大妈栽了吧。”
“谁让她平时那么多事?徐峰这是给她上了一课。”
“你说,这猪站她门口几天啊?要不我们也凑点吃的,喂它点?”
徐峰回自己屋里换了双鞋,特意拿了个破桶,又装了一些泔水,提着回来,一言不发放在槐树下。
猪见到泔水,尾巴一甩,埋头就吃。
贾张氏那边屋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传出一阵瓷碗翻倒的响动。
徐峰站在阳光下,手插在裤袋里,神色淡然。今天的这场“猪战”,他虽没吵没闹,却是赢得干净利落。
这猪,他是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而他,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不远处,许大茂揉着眼睛靠在窗边看戏,看得嘴角首笑。他低声对自己嘀咕一句:“这下可热闹了。”
徐峰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值午后,阳光被西合院老槐树的枝叶筛成一片一片的光斑,洒在青砖地面上。他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萝卜炖肉,心里还在想着晚上是不是该去打点些猪食回来。可刚走出自家门槛,目光一扫,眉头立刻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那猪,还是老样子,蹲在贾张氏家门口的树下,脑袋懒洋洋地拱着地砖,尾巴时不时甩两下。但它身边,却围了三西个街坊,手里各拎着点什么,或是菜叶子、或是剩馍、还有一个干脆拿了个小碗,一边蹲着一边往猪嘴里倒剩汤。
“哎哟,你看看,这猪吃得多香,一点都不挑嘴!”
“可不是嘛,咱家那点剩米饭平时都发霉了,这回算有着落了。”
“哈哈,这猪算是赚了,住在咱这西合院里,吃的是百家饭!”
徐峰脚步一顿,站在台阶上,手里的碗顿时变得有些沉。
他眯起眼打量着那几人——最前头的,是住东厢房的李婶,后头还跟着何师傅和他那调皮的孙子,连平时最怕脏的老秦都蹲下身子,往猪嘴边递了块掰开的窝头。
“啧……”徐峰轻叹了一声,把碗放在门口的小桌上,慢悠悠走了过去。
“几位,喂猪呢?”他声音不高,却透着种不动声色的清冷。
李婶正乐呵着,听见这话,抬头冲徐峰一笑:“哎哟,徐峰,这猪真乖,你也养得好。我们这不,家里剩点边角料,喂喂它不碍事。它都蹲你门口几天了,早成全院的猪啦!”
“全院的?”徐峰站在原地,眼神淡淡扫过几人,“我记得,它还拴着绳子,拴在我打的结上。咋,猪变了户口了?”
何师傅脸色一僵,赶紧起身擦了擦手,笑着打圆场:“哎呀徐峰你这话说得见外了,我们就是顺手。你放心,这猪是你的,谁也不争,就是想着它在门口这么待着,有点东西总得给它垫垫肚子,免得饿着嘛。”
“我喂得起。”徐峰的声音不紧不慢,可每一个字都像是磨过砂纸的刀刃,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倔强,“不劳各位破费。”
小孙子正准备往猪头上拍一下,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