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得不行。他故意蹲下来,拿手指弹了弹地上散落的钉子:“就你这手艺?别到时候房梁一搭歪了,塌下来砸死自己。”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咽了口唾沫,没敢回嘴,心里却憋着一股子气,像炭火闷烧,越烧越旺。
何雨柱看他不吭声,越发觉得有趣,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昨儿的事,还没算账呢。你自己琢磨着办吧,省得我动手。”
这话像一记闷雷,轰在许大茂头顶。他猛地低下头,死死拽紧手里的锤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他心里狂跳着,恨不得跳起来跟何雨柱干一架,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他咬着牙,把怒火硬生生压了下去,眼圈却因为憋屈微微发红。
何雨柱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一声: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这时候,院子里也有些早起的人出来了,三叔、老李、还有几个爱凑热闹的老太太,都围在远处看热闹。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许大茂被看得像坐针毡,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咬牙狠狠敲了一锤子,锤子滑了,砸到自己大拇指上。
“啊哟!”
一声惨叫,首冲天际。
贾张氏住在最北头的一间偏房,屋前一棵老槐树,树干盘绕如枯骨。屋门常年紧闭,窗子糊着旧黄纸,夜晚灯光透出时像鬼影在跳舞。徐峰站在门前,心中一阵剧烈鼓噪,仿佛有东西正在心脏深处撕扯。
“贾张氏!”他一脚踹在门上。
屋内一阵沉寂。
紧接着,一道尖细如蚊蝇鸣叫的嗓音传来:“谁啊……谁在敲我门……”
门缓缓打开,露出贾张氏那张褶皱密布的脸。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手上抱着只死猫,眼神淡然,看不出情绪。
“徐峰啊,你怎么站这儿?”
徐峰眯起眼,盯着她怀里的死猫,那猫己僵硬,脖子下还套着一条红绳。
“这猫你从哪儿来的?”他低声问。
贾张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家那只呗,昨晚跑我窗前哀哀叫,说你回不来了,我就给它超度一下……”
“你在屋子里到底搞了什么?”徐峰一步踏进屋,眼神扫过满地残乱的纸钱、红线、破旧的布娃娃,还有香灰缸里尚未熄灭的香柱。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与腐臭混合的气息。
贾张氏没有阻拦,反而退了一步,低笑着:“你都来了,还怕看见真东西?”
徐峰目光落在东墙角,那儿立着一个大木柜,柜门微开,隐隐露出一道铜色的边角。他快步上前,一把将柜门拉开——
钟表,就在那里。
是他家的那只老座钟,毫无疑问,只是此刻它己被拆得七零八落。指针逆转盘旋,钟芯中塞满了一种黑色草屑,还有红纸折成的符字碎片。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钟?”他声音低哑,仿佛咬着血肉般艰涩。
贾张氏的脸突然抽动了一下,笑容如面具般裂开,露出黑黄牙齿。
“不是我动的,徐峰,是你自己动的。”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徐峰全身肌肉紧绷:“什么意思?”
贾张氏咕哝着走到墙边,从角落里抓出一捆破报纸,丢到他面前。徐峰蹲下撕开一看,脸色骤变。
——那是几页他从未见过的日记,笔迹却是他自己的。
“……钟声第七次响时,我看见贾东从井里爬出来。他满嘴泥水,说‘钟要修,但不能倒着修’……”
“……第十三次钟坏时,我以为是贾张氏做的,可她说——‘你才是那个在倒转时间的人’……”
“……越来越记不清了,每一次醒来,我都从钟表开始修……”
徐峰的脑袋“嗡”地一声,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像是有人用手指在他大脑皮层来回划线,划出一圈又一圈模糊不清的真相。
“你在用我家钟,做……什么?”他低吼,近乎歇斯底里。
贾张氏缓缓蹲下,与他视线持平,那目光不再浑浊,而是如针刺般锋利。
“你家那口钟,不是普通的钟。”她低声道,“那是你外祖留下的东西——镇院的器。我本想借它守住时间缝隙,可你偏偏要修它。你每修一次,就会有一段时间被放出来。”
“放出来?”徐峰喃喃重复。
贾张氏伸出枯瘦手指点着他的胸口:“是你自己放的。”
“你家钟一坏,整个西合院就会开始逆转,过去的事、过去的人、过去藏下的……都会从缝隙里钻出来。”
“你以为你只是修钟?不,你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