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屋里?我放的钱,你收走了。”
贾张氏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睛转了几圈:“你这人说话能不能讲点根据?我进她屋是给她送姜汤的,可没见着什么钱。”
徐峰淡淡一笑,眼神如刀:“你有没有见钱你心里清楚。我给她的钱,是让她吃药治病的,不是让你顺手牵羊的。”
贾张氏脸色一变:“徐峰,你这是冤枉我?我一个老太太容易么?你倒说得轻巧!秦淮茹那女人有啥事不来找你?你是不是看我碍眼了,想赶我走?”
徐峰不为所动,语气平静:“你要是今天能把那钱还回去,我不多说。要是不能,那就别怪我把事捅出去,整个西合院的人,我不信没人愿意听听这出‘姜汤救人、顺走救命钱’的好戏。”
贾张氏呼吸一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嘴角抽动着,似乎在衡量轻重利弊。
半晌,她终于咬牙切齿地从怀里掏出那块包钱的手绢,把钱往他手里一塞:“喏,拿去,谁稀罕你的臭钱!我还巴不得这钱花出去的时候别烫手呢!”
徐峰没接,而是指着秦家的方向,声音冷冽:“自己送回去。跟她说清楚。”
贾张氏愣住了,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却又不敢爆发,只能一边嘟囔着“晦气晦气”,一边气呼呼地转身走向秦家。
徐峰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目光深沉如墨。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交锋,但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会低估这个西合院里的每一个人了。每一张脸背后,都可能藏着一把刀。
而他,再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窗体顶端
徐峰独自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手中握着一本己经翻旧了的《古钟表维修手册》。他不是专业修钟的,只是自幼便对钟表有种近乎执迷的痴恋。那种齿轮转动之间的秩序感,让他觉得在这世道纷乱的人心中,至少还有一样东西,是精准、可靠、不变的。
这天的安静是诡异的。雀儿鸣叫得很轻,像是不敢打扰什么。徐峰猛地抬头,目光落在堂屋正中那口挂钟上。那是一只德国产的古董钟,外壳是深棕色的花梨木,钟面上时间永远呈现出一种高贵的冷色调,金色指针在乳白色钟盘上缓缓滑动,每一次滴答仿佛都是在倒数生命里某个隐藏的谜题。自打父亲去世后,这口钟就由徐峰打理,几十年从未出过差错。
可今天,那钟,慢了三分十三秒。
这个时间差像一根刺,扎在徐峰心头。他不是那种神经质的人,平日里也曾碰到过电池电量不足或钟摆阻滞的情况。但这一次不同——钟没停,没错,可却精准地慢了三分十三秒,连一秒都不差。
“这不科学。”徐峰嘀咕一句,眯起眼盯着钟面,像在看一位旧友背叛了自己。
他走进钟前,细细打量。木壳完好,玻璃罩干净透亮,钟摆依旧均匀地左右摆动。可那指针,就像倔强的老人一般,固执地落后于现实时间。
徐峰取出怀表,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老怀表,每日上弦,分秒不差。他对照了三次,确认那挂钟确实晚了三分十三秒。他站在钟前,伸手要去拨针,但就在指尖触到钟罩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电流从指尖滑过,像是钟表拒绝被人干预。
他顿了一下,没有立刻继续动作,而是皱着眉头后退一步,走回藤椅坐下,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烟雾在室内氤氲开来,如迷雾般笼罩了思绪。
“慢三分十三秒……”他喃喃念着这串数字,脑海里忽然闪过一种荒唐的念头:钟,是有意识的。
这念头太诡异,他甚至觉得可笑。但不知为何,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他猛地站起来,走出堂屋,站在院中。
风吹过树梢,带起几片枯叶飘落。邻居家的小狗“点点”趴在墙角的阴影里打瞌睡,院中静得几乎可以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徐峰低头看表,再次确认时间,然后抬头望向天空,太阳的位置与时间基本吻合。他试图用理智压下心中那股不安,可越是强压,那焦躁便越膨胀。
他转身回屋,从抽屉里取出工具箱,那是他用来保养钟表的专用工具。每一件工具都被擦拭得锃亮,井然有序。他拉开椅子,缓缓坐下,把钟从墙上取下,放在桌上。
拆解开始了。他小心翼翼地拧开后盖,将每一颗螺丝放进专用的小盘中。他的动作极为熟练,几分钟后,钟的内部构造便一览无余。可奇怪的是,所有零件都处于完美状态,没有灰尘、没有锈迹、甚至连润滑油都刚好足够——一切都像刚刚做过维护。
“这不可能。”徐峰低语,他记得上一次保养是三个月前,而这油亮程度,却像刚刚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