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现,雪白狐裘衬得她肤如凝脂。
她款款而行,衣袂翩跹间不染半分艳色,却自有一番清贵气度。殿内霎时一静,连乐师的琵琶都漏了一拍。凤座之上,冯太后一袭正红金凤朝服,华光逼人。她目光如针般扫过步入殿中的刘楚玉,在那身素白锦衣与雪色狐裘上停留片刻,唇角缓缓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长公主远道而来,本宫甚慰。”冯姒的声音温煦如春风,指尖却无意识地在金丝楠木的凤座扶手上轻叩了一下,发出细微的“笃”声。“只是……”她微微倾身,鎏金护甲在烛火下闪过冷芒,“本宫记得,公主在宋时,最爱那灼灼榴红,怎的到了我大魏,反倒素净如雪了?”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如蛛网般笼罩住刘楚玉,“莫非……是觉得我北魏的风土,配不上公主的艳色?”殿内瞬间落针可闻。几道探究的目光立刻聚焦在刘楚玉身上。刘楚玉微微抬眸,清澈的目光不避不让地对上凤座:“太后谬赞。宋朝湿热,红妆可衬其华;北魏雪境澄澈,素衣方显其净。”她声音清泠平静,如同殿外飘落的雪,“楚玉此来是为结两国之好,自当入乡随俗。若着艳装,反倒像是……刻意搅扰了这方天地的清宁。”话语轻柔,却暗藏机锋——点出自己“客”的身份,也暗示浓妆艳抹才是真正的“不合时宜”。“入乡随俗?”冯太后低声重复这四个字,倏尔轻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有些突兀。她身体微微后靠,目光却锐利如刀,缓缓扫过下首垂眸饮酒的沈曦,又落回刘楚玉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好一个‘入乡随俗’。-k/u`n.l,u^n.o*i*l,s\.¨c·o+m·只是本宫好奇……”她话音陡然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这身‘素净’,是公主自己的心意,还是……”护甲轻轻点向沈曦的方向,虽未明言,其意昭然,“有人替你拿的主意?”烛火摇曳间,一直漫不经心把玩着犀角酒杯的沈曦,指节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他并未抬眼,只是那原本流畅转动酒杯的拇指停了下来,指腹无声地按压在冰冷的杯壁上。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幽光。“殿下素来适合红色。”刘楚玉轻笑,指尖划过铜镜边缘:“是啊,红色多好。血染上去,都看不出来。”她说着,随手解下腰间系带:“可还是要换掉!”“替本宫拿身素色衣裳,再配上那件雪白狐裘。”她淡淡道,“刚好应这北魏的景。”弦月立马明白过来。冯太后素来喜着正红,殿下若穿得太过张扬,反倒显得刻意。一身素雅,既不会失礼,又不会喧宾夺主,反倒衬得她气质清冷,不似凡俗。“殿下思虑周全。”“在这北魏皇宫里,本宫不过是个和亲公主,何必抢了主人的风头?”她抬手抚过鬓边珠钗,指尖冰凉。*紫宸殿内,金兽吐香,烛火煌煌。沈曦斜倚在席间,手中把玩着一只犀角杯,神色慵懒地看着殿中舞姬翩跹。他入宫后卸掉铠甲,只一袭墨色锦袍,衬得眉眼愈发凌厉。酒过三巡,殿内喧闹渐起,他却始终未发一言,仿佛这场宫宴与他毫无干系。直到——“大宋长公主殿下到……”殿门处,内侍尖细的嗓音骤然划破喧嚣。沈曦指节一紧,犀角杯里的酒液微微晃动。他缓缓抬眸,目光如刀,直直刺向殿门方向。刘楚玉一袭素白锦衣,银线暗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雪白狐裘衬得她肤如凝脂。她款款而行,衣袂翩跹间不染半分艳色,却自有一番清贵气度。殿内霎时一静,连乐师的琵琶都漏了一拍。凤座之上,冯太后一袭正红金凤朝服,华光逼人。她目光如针般扫过步入殿中的刘楚玉,在那身素白锦衣与雪色狐裘上停留片刻,唇角缓缓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长公主远道而来,本宫甚慰。”冯姒的声音温煦如春风,指尖却无意识地在金丝楠木的凤座扶手上轻叩了一下,发出细微的“笃”声。“只是……”她微微倾身,鎏金护甲在烛火下闪过冷芒,“本宫记得,公主在宋时,最爱那灼灼榴红,怎的到了我大魏,反倒素净如雪了?”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如蛛网般笼罩住刘楚玉,“莫非……是觉得我北魏的风土,配不上公主的艳色?”殿内瞬间落针可闻。几道探究的目光立刻聚焦在刘楚玉身上。刘楚玉微微抬眸,清澈的目光不避不让地对上凤座:“太后谬赞。宋朝湿热,红妆可衬其华;北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