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但不知何时起,我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的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平静如水,它渐渐变得不再受控,而这些不受控的情绪,皆系于你。”
屋内安静极了,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他微微吸了口气,那声音虽轻,却在这静谧空间里格外清晰,带着不同于往日的软意。
“我既与你有约,自当坦诚相告。而下月末,便是半年之期。我打算不再压制这份情感,我想弄清楚,它究竟是责任使然,情魄归位的错觉,还是,我真为你生了情丝……”
他说话时,每个字都吐得很慢,像是在诉说着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困惑,可是每个字落在槿莺耳朵里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修士竟能随意抽离情魄,剔除后还能再回归身体?
怎么想,槿莺都不懂,既已归位,何须再生?
“若当真生出情丝,你会因为修炼,再斩断吗……”
烛火将沈时臻的侧脸分割成明暗两半,他神色复杂,透着几分迷茫。¨7~8*x,s\w?.+c,o*m,
“我不知。”
他的修炼正陷入瓶颈,如雾障蔽目,他困守其中,难辨前路。
——再断情丝,当真能破境?
——亦或这情愫,本就是命中劫数?
“沈郎。”少女突然凑近,“若我不幸身死,你会剖丹救我吗?”
沉浸的思绪蓦然被打断,沈时臻原本微微低垂的眼眸瞬间瞪大,一时间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李莹,就见少女后退半步,莞然一笑:“沈郎并未生出情丝,若真的喜欢我,你望着我,便不是这副表情了。”
沈时臻眉峰微蹙:“妖丹附尸是为借尸还魂。修士金丹若离体,非但救不了人,反而会修为尽废。”
槿莺却想起话本里那些痴男怨女,摇头道:“若真心悦一人,纵使十死无生,也会义无反顾。剖丹也好,赴死也罢,连半分迟疑都不会有。”
沈时臻被少女荒谬的想法震惊了。!7!6\k+s′./n¨e?t\
他无论如何推演,都难以理解这般飞蛾扑火的情愫。
他沉默地想,自己连少女的心思都无法理解,又怎可能真的长出情丝?
——不过是七情归位后的余波罢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沈时臻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少女的房间。他顺着方才在少女身上残存的那一丝妖气,找到了那只鲤鱼妖的住所。
窗棂透出的暖光里,那只鲤鱼妖气息奄奄地浮在水盆中——若非李莹给的灵草吊命,怕是早已魂归幽冥。
而他,诛杀这般孱弱小妖不过弹指间。但在抬袖的刹那,瞥见了槿莺口中那个叫“吴生”的书生。
暖黄烛光下,吴生半跪在水盆前,正捏着一块干净的布,蘸了灵草汁轻轻点染鲤鱼鳞片上的伤痕。
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传世瓷器。
“瑶儿,疼的话摆摆鱼尾。”
小鲤鱼眨了眨眼睛。
那书生脸上瞬间露出笑容:“瑶儿,我总觉瑶儿与常人不同。我原以为是旧伤未愈,没想到你会是只妖……方才,仙长说你是我前年救过的小鲤鱼,莫不是芦苇荡的那只?”
青年轻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絮絮说着他们这一年的琐碎温情。那只小鲤鱼也时不时地摇摆着尾巴,溅起细碎的水花应和。
那凡人听不见,但沈时臻却听得真真切切。
“吴郎,是我是我!”
“那年你把我从芦苇荡捧出来时,我鳞片都掉了一半。我一直记得你的恩情,想着一定要报答你。”
“刚附身那会儿,走路摇摇晃晃总撞门框,你还天天给我熬补脑的汤药……”
“吴郎,我一直害怕你发现我是妖。那日你拿着聘书来时,我慌张地想要直接逃回江里……但是,我想陪在你身边。我想了好久,觉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怕了。比起做妖,我更想永远当你的瑶儿。”
“吴郎,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不知听了多久两人的窃窃私语,沈时臻周身一片沉寂。
竟真如李莹所言,这只小鲤鱼,并没有害人之心,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真的是纯粹而真挚的相爱……
但可能吗?人与妖之间,真的会有如此纯粹的真情吗?
沈时臻没想到,此次回宗后,少女的态度一下子变了……
他原以为,自己表达了动摇后,李莹会乘胜追击,更热烈地缠上来才是。
可她,却在他承认了对她有着别样的在意后,像是突然间选择了退缩。
洞府前再不见那个托腮等他的身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