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自然也不例外,怎么能一概而论,一棒子把所有妖都打死呢?
“虽说是谎言,但那只鲤鱼妖救了吴生。\x~x`s-c~m¢s/.?c·o¨m?”
“是吴生先救的她。因果循环,她不过是在偿还罢了。”沈时臻眸光微沉,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妖物行事,从来只为破境渡劫。何来无缘无故的善?而李莹生性善良,内心柔软,才总觉得世间万物皆是善意的化身。
“报恩只需救他一次便罢。可她见吴生寻死,竟将妖丹渡入尸身相救,之后更陪伴一年,未取分毫精气。”
“妖言岂可轻信?”沈时臻眉间沟壑愈深,“你心性纯善,不知妖物最擅编织谎言。”
夜风忽急,吹散她鬓边碎发。槿莺抿唇:“所以沈郎……绝不会信任何一只妖?”
“是。”剑穗在风中叮咚作响,他冷声道,“若妖邪近身,必诛之。”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字字如冰锥刺骨,昭示着刻入骨髓的憎恶。
难怪发现李莹被妖邪附身后,会如此果决地一剑穿心。`p-i?n?g′f/a`n+w`x`w_.!c+o`m*
槿莺试探地问:“若那妖……是你的心上人呢?你也当真不会信她吗?哪怕她从未伤害过你,哪怕她只一心慕你,你也不愿给她一丝解释的机会?”
沈时臻微微侧首:“此等荒唐事,断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人妖殊途,一旦沾染,必会带来灾祸。”
沈时臻垂眸扫过少女* 执拗的眉眼,剑指在袖中松了又紧。终是敛去眼底的杀意,略有些笨拙地转移话题:“你师兄们都在等你,我先送你回去。”
凛冽的夜风,呼啸着穿梭在大街小巷。
沈时臻侧身靠近槿莺,不动声色地抬起手,那原本呼啸着的寒风,瞬间消散于无形,再也无法靠近他们分毫。
玉牌在他掌心泛起微光,转瞬便将寻到人的消息传了出去。
两人一路无言。
客栈檐下灯笼摇晃,本该在此等候的三名弟子却还未归来。~e/z\k!a/n.s`.!c?o?m+
若是往日,少女早该扯着他袖口撒娇,寻尽借口让他替自己上药。可此刻,她只静静站在房门前,月光描摹着她低垂的睫羽。
“沈郎,告辞。”
她只是淡淡地和他道了别,便自顾自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时臻望着她的背影,唇瓣微微一抿,终是在房门闭合前抬手抵住。
“伤口需及时处理,我给你上药。”说着,不由分说地踏入屋内。
他方才那番斩妖之论犹在耳畔,槿莺心头一阵发闷,连带着看他也不顺眼起来。
她偏头避开他伸来的手:“不劳沈郎。我自己来。”
少女突如其来的冷淡,让沈时臻伸出的手微滞。
往日总爱缠着他撒娇的少女,此刻却疏离得像个陌生人。
他一时之间难以习惯这种巨大的反差,暗自猜测因是方才的争执已惹她不快。
他没有就此放弃,再次轻声道:“伤口在后肩,我帮你。”
沈时臻第二次提出要为她上药,槿莺心头的闷气不知不觉散了几分。
虽然剧情已经不需要和沈时臻刻意独处,可这送上门来的气运,不蹭白不蹭呀。
槿莺转而改变了态度,乖乖地坐着,任由微凉的药膏,一点点渗入伤口。
他上药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尤其那微凉且带着些许粗糙质感的指腹,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这细微的动作瞬间在她脸上泛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槿莺不经意间抬眼,正撞进沈时臻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那里头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竟让她有些恍惚,甚至产生了一种他是真心在意自己的错觉。
“沈郎,我没事。”她随口道,“一些皮肉小伤。”
却见他微微抿唇:“我有事。”
槿莺:“?”
他停下动作,突然微微倾身向前,深深望向她。
“莹娘……”他轻唤。
槿莺一时恍然,这好像是沈时臻第一次主动唤她“莹娘”。
只听他轻轻地问:“你近日……为何不再问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槿莺满头问号:“问你什么?”
他双唇轻抿,迟疑着低声问:“问我可曾对你动心?”
槿莺下意识接话:“那沈郎,你可曾喜欢上我?”
“我,不知。”他喉结微微滚动。
“那我下……嗯?沈、沈郎,你说什么?”
药香氤氲的房间里,这低哑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