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己渐渐回暖,庭院里的几株蔷薇己经绽放,微风从敞开的窗棂拂来,将清淡花香带进了房间里。′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窗外的弯月盈亮,斜照在窗边的软榻上。
屋内纱幔垂地,殊华睡着后,苟纭章将专属她的小锦衾盖在她身上,垂眸看着她模糊的睡脸,伸手拂了拂她柔顺的额发。
“小东西,真能闹腾。”她轻哼一句,这才躺下来,打了个哈欠准备入睡。
忽而,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吱呀”门响。
有人推开房门进来了。
苟纭章瞬间睁开眼睛。她熄灯入睡后,宁芳和宁芬以及院子里的下人,是绝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她的房间。
她慢慢起身,心中暗骂,哪来不长眼的贼,竟然敢在她头上动土,简首是找死!
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间走进来,苟纭章躲在小隔门后边,眸光凌厉。那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高大黑影一出现,她就抬脚踹了过去。
那人毫无防备,一下被踹得踉跄后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面前如暴风雨般的攻击兜头落下,招招狠辣,俨然把他当初了入侵者。
见对方竟能接连避让,苟纭章心道不妙,来的竟然是个高手,思索间,紧接着又攥起拳头,蓄力猛地朝贼人腹部击去。
“章儿!”
一声急促的低呼在房中响起,苟纭章一拳打出去,才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x!j?w/x`s.w!./c\o.m`
她收不回拳头,只能尽力泄掉一半的力气,不轻不重地给了对方一拳。
黑夜里,那人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双臂紧紧抱住她。
他急切又贪恋地抱着她,呼吸紊乱,胸膛都在起伏。苟纭章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呼吸,甚至心跳。他将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闭了闭眼,低低呢喃:“章儿……”
苟纭章下意识猜到了这个人会是谁。
萧觉声。
——所有人都说,他是她的丈夫。
只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竟然会这样唤她,仿佛在她身上寄托了灵魂,缠绵又思念。
真是……怎么听怎么怪。
耳朵痒痒的。
苟纭章被他勒得骨肉都疼,愣了一下,用力挣扎起来,压低声音,斥道:“放开!你弄疼我了!”
萧觉声闻言,双臂一松,立即放开她,抬手去抚她的脸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苟纭章将他的手打掉,后退了一步。
她警惕地回头望向床榻一眼,冷声威胁道:“殊儿好不容易才睡着,你要是吵醒她,我就弄死你。\c¢u?i~w_e·i^j+u!.^i`n~f?o~”
萧觉声手背似有若无地刺痛,他毫不在意,低声道:“那我们出去吧。”
他说着,想去揽她的腰,苟纭章却侧身避过,“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她说话的语气公事公办,态度脸冷淡得出奇,对待他像陌生人。
萧觉声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转头看着她往门外走的背影,心中打起鼓来。
苟纭章率先走出门,拂了衣袍,在廊下的藤椅坐下来,双腿交叠,面色冷傲,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是怎么和萧觉声成婚的,但她可绝不会任由他拿捏。
她苟纭章就没输过。
反正这个家,她做主,她说的算。
只是她没料到,萧觉声走到她跟前蹲下,手放在她腿上,仰头望着她,深邃狭长的眸子里透露着不解和伤心,斟酌着低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好像一点都不想我?”
他那样望着她,眸光在月色下浮动,态度卑微,语气恳求。
简首是改头换面,哪里还有她所认识的萧觉声的样子。
“你……你站起来说话,这样好奇怪。”苟纭章蹙起眉,往椅子上挪了挪,局促不安。
“章儿。”萧觉声非但不放,还变本加厉,伸手环住她的腰,亲昵地将头埋在她怀里,“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身上的气息也愈加浓烈,有着一种成熟男人的气场。
他变了,不是那个总和她对着干的少年,不是张扬狂妄的对手,而是……而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像是一种散发着幽深、迷幻和蛊惑,一株高大茂盛,足以参天的乔木,遮天蔽日的将人笼罩,令人难以抗拒地想要靠近。
苟纭章身体僵住,心跳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