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皮座椅上,发出闷响。
“嗡——!”
引擎瞬间咆哮起来!江林悦猛打方向盘,沉重的车身在松软的沙地上甩出一个惊险的弧线,轮胎卷起漫天沙尘!
就在suv咆哮着冲出废墟范围的那一刻——
“轰隆隆隆——!!!”
身后传来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大地心脏被捏爆的巨响!
整个鬼工坊废墟核心区域猛地向下塌陷!一个巨大的、如同地狱之口的深坑骤然形成!
狂暴的吸力卷起漫天沙尘和残骸碎片,形成一个巨大的、浑浊的旋涡!
那根须聚合体残存的躯体在绝望的嘶鸣中被彻底吞没!
一股混合着极致阴寒、腐朽、硫磺和尘埃的狂暴气浪,如同海啸般追着suv的车尾狠狠拍来!
车身剧烈摇晃,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
车尾被气浪狠狠掀了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车窗玻璃被无数沙砾碎石砸得“噼啪”作响,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白痕!
浓烈的、令人窒息的恶臭和尘土瞬间灌入车厢,即使空调全开也无法立刻驱散!
江林悦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油门踩到底!
suv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咆哮着挣脱了身后那毁灭性的吸力与气浪,如同一头负伤的钢铁巨兽,朝着齐盛军大营的方向亡命狂奔!
车厢内一片狼藉,弥漫着浓重的硝烟、硫磺、血腥、淤泥恶臭和尘土的气息。~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江林泉剧烈地咳嗽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沙尘混合物,看向驾驶座上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如初的阿姐,劫后余生的狂喜与更深的敬服在胸中激荡。
“阿姐……那鬼东西……彻底完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激动。
“槐心最后的根被拔了,”
江林悦声音冷冽,目光透过布满裂痕的前挡风玻璃,望向西方天际那轮开始西沉、却仿佛沾染了血色的残阳。
“现在,该轮到西戎的王帐了!”
**西戎王帐,最后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如同粘稠的血浆,泼洒在广袤而苍凉的戈壁上。曾经连绵如云、象征着西戎王权的巨大兽皮营帐,此刻却显得凋零破败。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混合着伤兵的呻吟、牲畜的悲鸣、以及一种类似寺庙焚烧后的、带着奇异甜腥的焦糊味——那是象征着西戎精神支柱的“血月神殿”被愤怒的溃兵点燃后残留的气息。
王帐内,熏香浓烈得刺鼻,却掩盖不住汗臭、血腥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味道。大祭司枯槁的身体蜷缩在铺着华丽狼皮的王座旁,他浑浊的老眼彻底失去了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绝望。他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反复念叨着:“血月泣泪……根基已毁……天神抛弃了我们……” 干枯的手指神经质地抠挖着王座扶手上镶嵌的宝石,发出令人心烦的“咯吱”声。
西戎王,一个曾经雄壮如狮的汉子,此刻却像被抽掉了脊梁,瘫在王座上。华丽的王袍沾满了尘土和不明污渍,头发散乱,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帐外血色弥漫的天空。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枚已经碎裂的、雕刻着狼图腾的骨符,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
帐帘猛地被掀开!一股裹挟着血腥、硝烟和戈壁尘土味道的狂风灌入!一名浑身浴血、头盔都丢了的千夫长踉跄着扑了进来,带着哭腔嘶喊:“王!挡不住了!齐盛人的铁甲洪流!还有那…那会喷火吐雷的妖车!我们的勇士……我们的勇士像草一样被割倒!他们…他们杀过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
“呜——嗡——!!!”
那低沉、浑厚、充满金属质感与压迫感的引擎轰鸣声,如同死神的丧钟,由远及近,清晰地穿透了王帐厚重的毛毡,狠狠敲击在每一个西戎贵族的心脏上!
紧接着,是如同滚雷般由远及近、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轰!轰轰轰——!”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地面微微的震颤,仿佛大地在齐盛军的怒火下颤抖!
“报——!”又一个斥候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王!那…那辆黑色的钢铁妖车!它…它冲在最前面!像…像一座会移动的山!箭矢射在上面只冒火星!它…它直接撞碎了我们的最后一道拒马!朝着王帐来了!”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大祭司越来越急促、如同拉风箱般的喘息声,和西戎王手中骨符被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王帐。
* * *
**钢铁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