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的卧室内,空气燥热。?求,书.帮. !免\费?阅·读^
欧阳梨月吐气如兰,丝绸睡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整个人压在苏俊身上,指尖冰凉,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划过他滚动的喉结。
“主人可知,狱中三千姐妹,都盼着您重振苏家。”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每一个字都敲在人的心尖上。
苏俊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看她。他的视线穿过她,定格在床头柜上。那里,两张黑白遗照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一层冷光。
那是他的两位兄长。
欧阳梨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又把脸凑近了些,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需要希望。”
“主人,您就是我们的希望。您若一直消沉,苏家才算真的完了!梨月……还有姐妹们,都会心痛的。”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急切,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苏俊终于动了。
他抬起手,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一把推开了欧阳梨月的手。
动作不大,却带着决绝的意味。
“希望?”苏俊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砂石在摩擦,“我连我哥哥都保不住,算什么希望?”
他坐起身,身上的丝绸睡袍因这个动作而滑落,露出了大半个后背和肩胛骨。¨s′o,u·s+o-u`2\0-2`5+.?c¨o*m?
欧阳梨月正欲再说些什么,话语却卡在了喉咙。
月光下,苏俊右侧的肩胛骨上,一道狰狞的旧伤赫然在目。那是一条近乎三寸长的疤痕,皮肉翻卷愈合的痕迹,破坏了原本流畅的肌肉线条,像一只丑陋的蜈蚣盘踞在那里。
烛火跳动,那伤疤也仿佛在动。
苏俊的思绪被瞬间拉回了五年前。
滂沱大雨,刺耳的刹车声,还有商业对手那一张张扭曲的脸。大哥苏亦辰将当时还年少的他死死护在身下,冰冷的刀锋刺入血肉的声音,沉闷得让人心悸。
“小俊,别怕,有大哥在!”
大哥的声音就在耳边,可他却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这道伤,本该是他的。
是大哥,替他受了。
苏俊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我大哥苏亦辰,临终前给我托梦了。”
欧阳梨月瞳孔一缩。
“他说,他死不瞑目。”苏俊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要我查清当年苏家破产背后的商业陷害,要我把那些人,一个个……都送下去陪他。”
这番话,与其说是转述梦境,不如说就是他内心最深处的誓言。+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托梦是假,复仇是真!
他怎能忘?他又怎敢忘?
在哥哥们的血海深仇面前,任何个人的情爱与欲望,都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
欧阳梨月怔怔地看着那道疤,看着苏俊挺直却显得无比孤寂的背影。她终于懂了。
她懂了他为何在灵堂上那般决绝,懂了他为何对自己始终淡漠。
这个男人,把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扛在了自己身上。他不是没有欲望,而是他的心,已经被仇恨和哀痛填满,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羞愧与心疼瞬间涌上心头。
她刚才的行为,何其愚蠢,何其唐突!她竟然想用肉体的温存去抚慰一颗正在滴血的心。
欧阳梨月默默地退后,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自己凌乱的睡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深深地弯下了腰。
月光下,她丝绸睡裙的裙摆垂落,如一朵凋零的白莲。
“梨月懂了。”
她的声音里再无半分暧昧,只剩下肃穆和愧疚。
“是梨月不知分寸,请主人责罚。”
苏俊没有回头,依旧看着那两张遗照,仿佛要将兄长的面容刻进灵魂里。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他冷冷道,“我需要答案。”
“程家,不过是推到台前的棋子。他们背后的人,是谁?我要他的一切,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欧阳梨月直起身,神情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干练。
“梨月明白。”
她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那是属于“黑凰”的杀伐果断。
“三日之内,梨月必将程家背后的所有资金流向,以及那个人的全部底细,都呈到主人面前。”
“不论他是谁,不论他藏得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