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暗夜中,林芫无声勾唇,离复仇的计划又近了一步。?k!a^n+s!h`u~d·i/.·c¢o?m′陆湛早在林芫靠过来时便睁开了眼,擡起右手想要推开她,然却见她唇角含笑,终究是没有忍心。等到了衙署,陆湛要去前院议事,林芫便先行回到了后房。厅堂内,李荣业身前的茶已凉透,显是恭候多时,一见陆湛便自起身相迎,拱手一礼,“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陆湛瞥了一眼李荣业,见他眉头紧锁,不紧不慢落座后,淡声问:“可是出了何事?”李荣业当即长叹一声:“殿下,虽有孙太医准备的防治瘟疫的汤药,但依然不能阻止我们的将士陆续染上疫症。如今宁远军中,十之有三皆已中招,如此下去,不过十日,我们将全军覆没。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陆湛揉了揉眉心,不答反问道:“那依你之见,本王该当如何?”李荣业当即又拱了拱手,“如今咱们的人、财、物等,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月,半月后,我们又当如何?殿下何不禀明皇上,请求皇上派出救兵?”陆湛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提议,:“人力不够,本王可以多拨几千宁远军。财物不够,本王亦会想办法调度,然而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不能上报朝廷。”李荣业不解地问:“殿下这确实为何?”陆湛与他解释道:“如今东夷、西夏对南梁虎视眈眈,若是环京畿有瘟疫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举国之下人心惶惶,倒是给了他们趁人之危的借口。”李副将到:“可是,宁远军真的撑不住了啊,殿下。”陆湛:“撑不住也要撑得住。我宁远军的战士只有战死,没有逃兵。而今我们的战场便是遏制这场瘟疫传播至整个南梁。”撚指间,就到了隔年春日,算起来林芫在淮城待了整整三个月。等她回到京城时,已是草长莺飞的季节。等林芫再度回到王府时,陆湛赐了她一个院子,但让林芫失望的是,陆湛并没有给她任何封号,她好生侍候了他三个月,却是连个最末等的侍妾都没有捞着。不过,庄嬷嬷听说陆湛给林芫指了雁来居,当即恭维她道:“姑娘,王爷待你可真好,这雁来居与兰苑只隔了一片竹林,去兰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是去王爷原来的古月轩,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且这雁来居临湖不说,整个院子都是江南园林的式样,特别是院外临湖而建的八角凉亭,听朱总管说更是直接将扬州的一座亭子买了拆回来重新装上,这是两个月之前就给安排上的。”林芫倒是没想到,陆湛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准备单独给她一个院子了。这倒是让她稍微好受些,不再去想名分的事。“倒也是,我们也算是有个自己的地盘了,不必说句话皆要小心翼翼,以免被旁人听了去。”庄嬷嬷扬高声音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里可比整个西苑都大呢,姑娘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林芫一听,顿时也是喜笑颜开,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真的吗?我还没去看过呢,真的比西苑加在一起还大吗?”庄嬷嬷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不行老奴带你去瞧瞧。′k!a-n!s`h′u^c_h¢i,./c+o\m¢”林芫跟随着庄嬷嬷逛了一下午,才将整个雁来居逛完。林芫无以为报,决定亲自下厨做一桌吃食犒劳陆湛,然她还在准备菜色时,小李子便提前带来消息回来,“爷说了,今日上巳节,爷带姑娘去外面用膳。”马车上,林芫掀开帘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景致看。街边的梧桐树上挂满了灯笼,与寻常的不同,这一日的灯笼格外别致,皆是一串一串带着龙飞凤舞大字的灯笼自树梢垂下: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露从今夜白,月是绞乡明。林芫不由叹道:“好美啊。”陆湛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看侧眸凝视着专注的林芫,狐疑地道,“这些字你认得全?”林芫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憧憬地道:“虽然我不认得,但那些字,写得真是好美啊。”陆湛点点头,“那是自然,这些字可是今年中榜的金科进士写的。”陆湛一说科举,林芫便想起了康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高中,但她却是不敢直接问陆湛,只得低低叹了一声。陆湛却似会读心术似的,“你就不想知道你那个康大哥高中没有?”上回的“惩罚”太过记忆深刻,林芫可不敢在招惹陆湛,当即摆了摆手,“不关心,奴婢一点都不关心,也还是赶快带奴婢去用膳吧,奴婢都饿了。”说罢,还像模像样地摸了摸肚皮。陆湛望向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