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的意识在剧痛中炸开时,右手还卡在钟摆齿轮里。,e*r+c\i*y\a?n¨.`c?o!m′
碎肉重组的撕裂感让他嘶吼出声——腐烂的皮肤正顺着骨骼向上攀爬,露出的白骨上泛起淡金色的纹路。孙子的啼哭声穿透红雾,他猛地转头,看见小家伙后颈的梧桐叶正在枯萎,叶面上"陈念安"三个字正被淡金色的光粒吞噬。
"时间回溯......成功了?"老陈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掌心还残留着齿轮的刻痕。阁楼里的人蛹消失了,王婆婆的拐杖躺在墙角,杖头镶嵌的铜片映出张陌生的脸——那是二十岁的自己,眉眼间还带着没被岁月磨平的棱角。
钟摆停在五点五十九分。
玻璃罩内侧的血雾凝成面镜子,照出八个重叠的影子正在消散。最后消失的是那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消散前突然朝老陈伸出小手,掌心赫然是块淡金色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958.12.03"。
"爷爷,钟在喘气。"孙子突然指向钟摆底座。老陈低头看见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齿轮缝隙渗出,在地面汇成条小溪,溪水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怀表,每个表盖都映着张惊恐的脸——那是过去七次重生里,没能护住孙子的自己。
红雾再次涌进阁楼时带着硫磺味。这次的雾里藏着银色的细线,落在皮肤上不会腐蚀,反而像针一样扎进血管。老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炸开:
1958年的雪夜,老林举着斧头走向襁褓中的婴儿;
2023年的暴雨,老伴的颈椎在怪物爪下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第三次重生时,他把孙子藏进排水沟,却听见小家伙被蠕虫啃噬的惨叫......
"第七次了。"林晚秋的声音从钟摆里传来,蓝布衫上的梧桐花正在凋零,"每次到六点零三分,你都会选择献祭自己。但红雾需要的从来不是祭品,是......"
她的话被震耳欲聋的撞门声打断。老陈抓起王婆婆的拐杖,杖头的铜片突然发烫,烫出的血泡里浮出行字:"迷雾核心在钟摆齿轮箱,需用重生者心头血浸润"。
"它们来了!"孙子突然躲到他身后。老陈转头看见窗玻璃上爬满了电影里才有的怪物——像巨型章鱼的触手裹着腐烂的人脸,吸盘里嵌着人类的眼球,每只眼球都在播放不同时空的死亡画面:有1958年被梧桐根穿透胸膛的建军,有2023年被红雾蚀成白骨的邻居,还有第六次重生时,被自己亲手掐死的孙子。
"看清楚了吗?"林晚秋的身影从钟摆里完全走出,腹部的伤口里露出块淡金色的齿轮,"这些都是时间悖论的残渣。你每重生一次,就会撕裂一个时空,红雾就是靠吞噬这些碎片壮大的。-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
五点五十九分三十五秒。
老陈突然想起重生前的最后画面:濒死时摸到孙子后颈的梧桐叶,那叶片下藏着块淡金色的怀表——和此刻玻璃罩里映出的一模一样。他猛地拽开衬衫,心口处有块淡金色的印记正在发烫,形状和钟摆底座的凹槽完美契合。
"爸!"儿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老陈握紧拐杖,看见门缝里伸进来根带倒刺的触须,触须顶端嵌着儿子的眼球,"小宝的怀表......在我这儿......"
五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
老陈突然将拐杖捅进自己心口。淡金色的血液喷溅在钟摆上,齿轮转动的声音里混着龙吟般的嘶吼。他看见玻璃罩里的怀表突然炸开,无数光粒涌入孙子体内,小家伙后颈的梧桐叶彻底枯萎,露出块淡金色的胎记。
六点整。
钟声穿透红雾的瞬间,门外的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老陈抱着孙子后退时,看见林晚秋的身影正在消散,消散前她朝自己深深鞠躬,腹部的齿轮飞向钟摆,正好填补了缺失的零件。
"这次......别再回头。"
红雾退去的速度快得惊人。老陈抱着孙子冲出阁楼,看见巷口的梧桐树正在恢复原状,排水沟里的蠕虫化作黑色的尘埃。孙子突然指着天空咯咯笑,他抬头看见无数淡金色的怀表正在云层里闪烁,每个表针都指向六点。
"爷爷,怀表在唱歌。"小家伙从领口摸出块淡金色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陈念安,2024.12.03"。老陈的手指触到表盖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那是第八次重生的画面,他把怀表塞进刚出生的孙子襁褓,转身走向钟摆时,看见林晚秋站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