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他的肩膀撞在墙上,炸出个半尺深的坑。"多管闲事。"黑袍低笑一声,身影开始虚化,"等尸王破封那日,我要亲自剜了你的眼睛,喂给那些被你超度的孤魂——"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散作黑雾,只余下地窖里弥漫的腐臭。
九叔摸出火折子重新点燃煤油灯,光线照亮石碑时,他看见碑底刻着行小字:"借魂引煞,以童为媒"。
镇阴钱在腰间烫得几乎要烧穿布带,他突然想起张木匠说的,小石头今早抱着阿香婆的手说"娘在梦里拉我"——哪里是托梦,分明是阵眼在勾魂。
"秋生,带文才回屋。"九叔把桃木剑插回剑鞘,声音沉得像块铁,"把我床头的八卦镜拿来,再烧三柱高香镇着。"他蹲下身,用符纸裹住石碑上的血纹,"我守着这鬼东西。"
秋生扶着腿还发软的文才往地窖外走。
文才回头看了眼石碑,突然打了个寒颤:"师父,那碑...碑上的字刚才动了!"
九叔没答话。
他摸着石碑的纹路,能感觉到底下有规律的震动——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咒语的节奏。
夜风突然从地窖通风口灌进来,吹得他后颈发凉。
屋顶传来"叮铃"一声,是镇灵铃在响。
那串铜铃挂了三年,除非有阴物近前,否则从不会自己动。
九叔抬头看向通风口。
月光透过铁栅栏照进来,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光斑边缘,有个小小的影子晃了晃——是个八岁左右的娃子,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正扒着通风口往地窖里看。
他的脸被阴影遮住,可九叔分明看见,那娃子的脚腕上缠着根青灰色的线,线头正顺着地面往石碑方向爬。
"小石头..."九叔轻声呢喃。
他刚要起身,那影子却"咻"地缩了回去。
夜风卷着几片枯叶从通风口飘进来,落在他脚边,镇灵铃又"叮铃"响了一声,比刚才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