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墨发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虽戴着冰蓝眼罩，却掩不住通身的俊逸气度。

只是可惜，这般品貌，怎就瞎了一只眼？

"请问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掌柜堆着笑迎上前来。

"我想买件......好看的衣服。"

萧无痕说得含蓄，耳尖却悄悄红了。

掌柜眉开眼笑，了然地捧出珍藏的云锦，掀开朱漆木匣的刹那——

正红喜服如烈火灼目，金线绣的龙凤在烛光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空而起。

萧无痕呼吸一滞，指尖不受控制地抚上那对交颈鸳鸯。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凤冠霞帔的师尊，在洞房花烛夜对他浅笑的模样......

"这套公子可喜欢?"

掌柜的话突然惊醒了他。

冰蓝眼罩下的伤疤骤然刺痛——这样丑陋的身躯，也配肖想师尊着嫁衣？

"不必。"

他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喉间涌上腥甜，又被生生咽下："要......其他的。"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掌柜困惑地收起喜服，明明公子一开始看到这婚服时，极为高兴。

试过月白流云袍，换过靛青竹纹衫，萧无痕最终停在一袭玄色长袍前，那衣摆内衬是红色，

让他不由想到了师尊的红色发带。既不失弟子本分，又暗藏几分旖旎心思。

更重要的是，这外袍上的衣领和袖口处，都暗绣了莲纹。

"试一下这件。"

“好。”掌柜殷勤地展开衣袍。

玄色锦缎如水般滑过指尖，萧无痕换好衣裳站在铜镜前，整个人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

宽肩窄腰被玉带勾勒得恰到好处，衣摆红色暗纹随着步伐流转，宛如踏着红莲业火。

"妙极！妙极！"掌柜抚掌惊叹，"公子这般风姿，怕是要让满城姑娘害相思病......"

萧无痕不自觉抬手抚上左眼，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可讨得天底下最强的女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