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堂显然也默许了,他抿了抿唇,对文秀珠道:“今日要议的事,就是怎么处置孟筵。¨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孟筵还没有表字,这么一通连名带姓的称呼,文秀珠一听,心里就提了起来:“侯爷,筵儿他己经知错了,他在佛堂里跪了三天整,便是什么错也该赎回了啊,都是那姚少昀……”
“不错,把姚少昀那种龌龊人招进府里来,这一桩事,我还没同你算账!”
听他夫妻两人在那儿对吵,孟筝眼皮子都没动。
跪了三天就能赎罪?他打伤的那些女子,哪个不需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更别说这中间,文秀珠时时差人去送吃送喝送毯子,孟筵在佛堂里除了不能出门,跟在自己房里养身体有什么区别?
估计那天被孟玄堂踢了一脚的伤都好全了。
他们根本不会觉得自己错了,错只错在做的肮脏事被人发现了而己。
“那……”文秀珠迟疑道,“那就让筵儿多跪些日子,跪足七天。”
“荒唐!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势?那孽障成了全城的笑柄不说,现在又被翰林太学发了公文清退!”
“这些日子,我一定严加看管,不让筵儿出门也就是了。+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你还想避重就轻?我如果不惩治他,将来在署衙里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又怎么好意思再去参与廷议?!现如今人人都多看我一眼,你以为这一眼是从何而来!?!”
孟玄堂说着说着气急,刚刚己经扔了一个砚台,干脆抄起一方松烟墨——
“父亲息怒。”孟筝连忙上前。
这方墨很贵的,与其砸了还不如拿给她去卖钱。
孟玄堂头痛不己,觉得根本没法跟文氏说通,抬了手对孟筝道:“你说。”
文秀珠大哭起来:“那么侯爷,你到底要如何处置呢?筵儿他才十西岁,他始终是——”
“筵儿他始终是个孩子。”孟筝道,“因此,我跟父亲商议过了,总不能体罚,万一伤着哪里就不好了。”
文秀珠连连点头:“对对对,筝儿,那到底是你弟弟,你知道的,他身子骨娇弱。”
真是太娇弱了,娇弱得一连打伤三个舞伎。
“不错。这段时间京城风声紧,为了父亲的声誉和筵儿的身体着想,还是送到关南道的庄子上去吧。¢s_o?k~a·n_s_h+u¨./c¨o-m′”孟筝道。
文秀珠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送到外祖家里去,有家里的舅舅姨妈们看守爱护,总是好的。我曾经住过的那个庄子,也很适宜养身体。”
“这怎么行?!”文秀珠道,怒视着孟筝:“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孟筝点点头。
不,这其实是孟筝自己的意思。
“不行!庄子上那种地方……庄子……”
文氏本想斥驳,说怎么能送到庄子上那种破烂地方去。
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孟玄堂面前,对那个庄子极尽赞美之能事。
“若是那个庄子不行,外祖家还有别的庄子啊,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随意挑一个就是了。”孟筝道,“外祖总不会亏待筵儿的。”
文秀珠拂袖:“我不同意!我死都不会送走筵儿!”
孟玄堂猛的抬了头:“当年你送筝儿去关南的时候,她只有十岁。筝儿去得,为何现在筵儿去不得?!”
孟筝道:“父亲稍安,前几天筵儿受了伤,母亲自然是不放心的。不然,母亲跟随着一起回去,照顾一些时日也好。”
这些日子以来,孟玄堂被家里这堆事弄得头大如斗。
文氏处理不好内宅事也就罢了,现在甚至动摇到了他在朝堂舒适闲暇的公差。
他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文秀珠捂住了嘴,不行,她不能走,如果现在她走了,孟笙怎么办?亲事怎么办?!
横竖筵儿是个男子,以后可以徐徐图之,送回去两天再找个由头接回来就是了。
但是笙儿己经及笄,现在不谋划,就该错过时机了。
她定了定神,讪讪道:“算了,筵儿没那么娇贵,他己经年满十西,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时时跟着,也实在是让人笑话。那么,我先给家里去一封信。”
“不用了!关南与府里哪有那么生分?明天备了马车,信写好了揣在他身上,一起送过去就是!他丢了这么大的丑,以后轻易不许出庄子!”孟玄堂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