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
“然后,她知道了。”拓跋煦的声音如同叹息,
“她知道我母亲的肚子里,己经有了父汗的骨肉,她怀了我。”
“大阏氏在得知她怀孕后,最终挥了挥手,让那些仆妇退下了,并没有立刻对我母亲下杀手。
或许,她是顾忌我身上流着的那一半父汗的血脉?”
拓跋煦猜测道,
“在北戎,子嗣是大汗力量的象征,哪怕是身份低微的女人所生,那也是大汗的孩子。
在没有父汗的明确命令下,擅自杀死怀有身孕的‘夫人’,是大忌。
更何况当时她自己的儿子拓跋弘也才出生不久,她或许不想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留下任何把柄。”
“也或许……”拓跋煦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她在那一刻,动了恻隐之心?”
“但不论是哪种原因,我母亲她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机会!”拓跋煦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点,
“她看出了大阏氏的犹豫,看出了她并非铁板一块,也看出了她对我母亲的厌恶之下隐藏的对父汗更深的怨恨。”
“于是,”拓跋煦深吸一口气,
“她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她对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阏氏跪了下去!”
.......
“求求你!”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知道你恨不得我立刻就死,但请你看在我们同为女人的份上,给我一条生路!”
大阏氏冷冷地看着她:“生路?让你生下这个孽种,日后与我的弘儿争权夺位吗?”
“不!”女子立刻摇头,眼中显现出强烈的恨意,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恨他,他是那个恶魔的种!
大阏氏,我求你,不是求你饶恕我的性命,而是求你帮我离开这里,送我回大夏!
只要能离开这里,离开那个恶魔,我发誓,永生永世不再踏足草原半步!
我只想忘了这里的一切,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她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希望能用逃离来打动对方。
然而,大阏氏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放你走?让你带着可能存在的隐患回到大夏?我没那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