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及时在屏风外开口。
呼兰赶紧走出来,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助。
两人走到屏风里面,看见拓跋煦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前几天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血色又褪了下去。
他双目紧闭,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旁边小几上摆放的装满水的水杯和那碗牛乳粥,纹丝未动。
云清眉头紧锁,似乎束手无策,每次三殿下这样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煦公子,殿下......”
林薇薇见状,上前一步,柔声劝道,
“您看,我今天做了牛乳粥,是最养脾胃的,多少吃一点好不好?就当是为了呼兰姑娘和云先生,他们都为您担心呢。”
拓跋煦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林薇薇,又看了看旁边眼眶发红的呼兰和一脸凝重的云清,最后目光落在眼前的食物上。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死寂。
“不必了。”他轻轻摇头,声音微弱得像叹息,
“林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真的不必为了我再白费力气了。”
他顿了顿,用无所谓的语气道:“让我就这样死了吧,死了,或许就解脱了。”
“殿下!”呼兰失声叫道,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您不要放弃,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啊!”
拓跋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悲凉的笑,
“我不是放弃,是撑不住了,呼兰,活着太痛苦了……”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们不必再为我费心了,真的不值得……”
“阿煦公子!”林薇薇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活着才有希望啊。身体的病可以慢慢治,心里的结也总有解开的一天,你……”
“希望?”拓跋煦打断她,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
“我的希望,早在十五年前,他把我像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一样扔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己经死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十五年了,我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每天面对的只有药碗和这西面帐壁。”
他忽然激动起来,用尽力气抓住轮椅的扶手,身体微微颤抖:
“你们以为我只是吃不下饭吗?不是,我是不想活!
我不想再这样屈辱地,痛苦地,毫无意义地活下去!”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呼吸急促,脸色更加苍白。
“呼兰,云清!”他看向他们,眼中带着一种决绝,
“你们走吧!带着林姑娘离开这里!
不要再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
说完这番话,他猛烈地咳嗽起来,身体蜷缩在轮椅里,不再看任何人。
呼兰站在旁边无声地流着泪。
云清闭上眼,脸上满是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