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然坐着,视觉上,比他矮上不少的师弟如今视角是居高临下,再配上这带着质问的不满语气,换作旁人,多少会觉得有丝压迫感。可隋明昭不同,他恍若未察。说到底,他久居上位惯了,性格又极其我行我素,自然不会将年龄比他小、修为又低他许多的璟玄放在眼里。
眼下,他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品了口茶,虽是坐着,气势却比站着的璟玄要凛然冷厉不少。
气氛诡异地僵持。
当然,是璟玄单方面的。话甫一出口,他心头就涌上了丝恼意,恼悔自己太鲁莽,情急之下,竟然按捺不住,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璟玄提心吊胆地等着。
藏身壁龛的黎渊饶有兴致地听着动静,只恨自己不便靠近,不能亲眼目睹隋明昭反应。
半晌。
隋明昭轻笑出声,似是不明白璟玄怎么会问出这么一个蠢问题。
“怎会?”他道,“禀性不同。我徒儿那么乖。”
余下的话,隋明昭没说尽。
黎渊一阵恶寒。他凝神听了半晌,怎么也没想到,璟玄的假设就这样,被隋明昭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给打发了。
璟玄一噎,默了良久,久到隋明昭斟的茶汤都凉了,他才一字字、眼瞳里前所未有的认真,道:“师兄,话、不可、说满。”
他虽久不在宗门,但也听说过隋明昭对徒弟细致照料的传闻。设身处地想,倘若哪天形势逆转,换成黎渊如此,依照师兄对徒弟的在意程度,未必不会如他忧心郑允一般焦心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