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玄走了。¨7~8*x,s\w?.+c,o*m,
走前他神色复杂,似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终究只是冷冷地一甩袖,不发一言,大步流星离去。
彼时夜幕低垂,星月初升。
待到璟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散,黎渊方才从壁龛里钻出来。
这对师兄弟闹矛盾了?平时木头人似的、端方守礼的璟玄也会生气吗?黎渊朝着璟玄离去的方向眺了眼,心里止不住犯嘀咕,只要不是眼瞎,任谁都看得出来,璟玄离去时那用力地一甩袖,带着十足的个人情绪宣泄。
可明明,隋明昭也没说什么刺激人神经的话啊。
除了说他乖以外,黎渊心想,可这不是事实么?他在隋明昭面前的确一向表现得很乖。纵使是被隋明昭手贱嘴贱惹气了,他也是拿捏着分寸,无伤大雅地小发雷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话,在心里自我安慰时,黎渊都快念叨烂了。
思绪一下子飘去了很远。
上一秒还在念头纷杂,下一秒又被拉回了现实。
“想不想去看一看?”隋明昭极其自然地搂过徒弟肩膀。
“看什么?”黎渊大脑一时没转过弯,肩膀被对方搂着,觉得身体都仿佛嵌在了一处,粘黏黏的密不透风。-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黎渊不适地象征性挣了挣,意料之中,没挣开,只得无可奈何地任由对方搂着。
“执法堂,郑允。”隋明昭难得地跟他说话言简意赅。
黎渊有些意动,他的确想去看看,可是……黎渊有些犹疑:“现在吗?执法堂乱成了一锅粥,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过去,里面还有个冒牌货黄长老?”
现场状况混乱,除了冒牌货黄长老之外,更别说,还有个假慈恒在虎视眈眈盯着他们。此时过去,时机真的合适吗?
隋明昭很轻地笑了一下,没等黎渊探究出这笑是什么意思,接着,便听这位强制性搂着他的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搭在他肩膀的手往上,顺便还薅了一把他的头顶发丝,“天极宗内有什么本座去不得的地方?不光明正大的去,难不成还要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去?”
黎渊不作声了,怎么都感觉这话似是在意有所指地说他。
然后,头顶发丝又被人薅了一下。纤长的脖颈不由得紧跟着微微后仰,绷出一段线条优美的弧度。
不疼,轻微拉扯的力道更像是在给头皮按摩。但莫名其妙被人搞这两下,就算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黎渊本身脾性算不得温驯。他下意识抬脚就要踹,脑海中又迅速闪过之前被强\/吻的片段,生生忍住。^k_a!n¨s\h?u\z¢h¨u-s/h.o,u~.*c′o^m?
面对近日来捉摸不透的隋明昭,黎渊真的怕极了对方借题发挥再来先前那一遭,原本唇瓣的红肿随着时间消退,只余隐约残留,要真再来一次,加重一回,那他就真的,最起码好几日都没脸出门了。
仰面的姿态,像极了毫无保留地向人索、吻,又如同娇艳的花朵敞开柔软的花瓣,露出红嫩的花蕊,引诱着农人采摘——如果忽视那托着后脑勺、插在浓密乌发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的话。
杀千刀的老东西!黎渊心里愤声咒骂,然而现实却是,他好比案板上的鱼肉,任何反抗在强迫者眼里都无足轻重,只能听之由之任其宰割。
好在好,这段屈辱的仰面没有维持多久。隋明昭并非有意折辱自家徒弟,在那双剔透纯澈的漂亮眼眸里升腾起些许水雾时,他终于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地松开手。但这人有个毛病,尤其是最近,面对自家小徒弟时,手上总喜欢摸摸捏捏对方。轻扯发丝的手是放下了,又不安分地顺带往下揉了揉徒弟方才紧绷着的后颈。
这种打一棒子揉一揉的行为,黎渊早就免疫了。换作往常,不说最近,单说半个月前,他还会冷嘲几句亦或冷脸对着。可眼下不同,他难得地收敛了以往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低头沉默着一声不吭。
隋明昭又俯身亲了亲他的发丝,不同于激烈的唇齿交缠,这次只是唇瓣与发丝之间的轻柔触碰,要柔软克制许多。
许是察觉到了徒弟异样的情绪亦或者是其他,反正此刻的隋明昭显得格外温柔,他像寻求徒弟意见似的,温声含笑道:“带你一同前去好不好?”
“嗯。”混着含浑鼻音,黎渊嗓音闷闷的。
隋明昭站直身,顺滑的锦缎流水般垂落。他理了理徒弟发丝,那发丝乖巧柔顺,恰如黎渊此刻所表现出的性格。
……
璟玄比隋明昭师徒俩到得早,他几乎是前脚刚离云霄宫,后脚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