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至极的气味让黎渊心头遽然一凛。晓税宅 毋错内容
“有人来了。”黎渊声音凝重,顾不得再跟隋明昭插科打诨,抬脚就向殿门走去。
“等一下。”隋明昭拉住了黎渊,相比之下,隋明昭这个当师尊的神态要比徒弟轻松多了,见徒弟不耐烦地瞪他,隋明昭闲适地笑了笑:“山门处阵法密集,他进不来。”
黎渊当然知道,云霄宫所在的山门各种阵法结界密布,堪称固若金汤。结界先不论,只说阵法,一旦全部启动,足以抵御数万大乘期修士同时进犯。
而众所周知,修真界中,大乘修士本就凤毛麟角,除了隋明昭大乘巅峰一人外,其余方才摸到大乘门槛的不过三人,其中一位还是天极宗宗主、隋明昭的师尊慈恒仙尊;另外一人是魔域久未现身的魔尊,传闻他在一百年前冲破大乘中期雷劫之时,遭徒弟暗算,身负重伤,至今都一直在闭关休养;还有一位说来那就更奇特了,是玄铸宗前任宗主,苦修千年好不容易突破大乘初期,却因狂喜而疯癫,自此消失得无影无踪,玄铸宗弟子寻遍修真界与魔域,都没有他的下落。
这两人久不露面,不少人暗暗揣测他们或许早已陨落。如今修士们谈及大乘期强者,下意识便将后两位排除在外。′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
因此,自隋明昭布下阵法那日起,整套大阵从未完整启动过——修真界根本凑不出上万大乘修士。这堪称登峰造极的阵法,终究毫无用武之地。平日里,不过象征性开启一两个,阻拦大乘期以下修士。可即便如此,对付寻常来犯者,也如同雷霆击蝼蚁,大材小用。
所以……
所以黎渊才好奇,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谁来?而且空气中弥漫的这股类似铁腥味的气息,黎渊仔细嗅了嗅,越发浓烈了,结合山门处的阵法来分析,大概是强闯者触了阵法受了伤。
一想到这个可能,让黎渊愈发好奇,隋明昭越不让他去,他越似猫爪子挠心,瞪了对方几眼,隋明昭仍是毫无眼力见地抓着他的袖口,黎渊脾气上来了,猛地甩臂,白青色衣料猎猎作响,可那只手却像生了根般纹丝不动。
黎渊危险地眯了下眼眸,不悦之意不言而喻,澄澈的灵流轰然显现,霎时,化作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剑刃吞吐着幽蓝的光芒,横亘在两人手与袖口相连的位置。
黎渊的脸色臭得不能再臭了,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他本就因先前隋明昭那堆似是而非的鬼话,搅得有些心绪不宁,现下还没等他将那奇怪的情绪发泄出来,隋明昭又拉着阻止他,顿时引得黎渊胸腔里的躁意腾地窜起三尺高,他抿紧唇,连句话都懒得说,只拿眼睨视着对方,长剑应和着主人的怒意,如灵蛇般瞬间变换位置,剑尖精准悬于隋明昭腕间动脉上方,缓缓下压,在距离那淡青色血管不到半寸之处停了下来。精武暁税罔 勉肺越独
不难想象,只需剑尖再轻轻下沉,稍一用力,便能轻易划破那层脆弱的淡青色血管,喷涌而出大片殷红。
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从其行为和神情来看,想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隋明昭将徒弟眼底翻涌的烦躁尽数收入眼底,面对那由灵力凝聚、正缓缓逼近腕间的剑尖,他恍若未觉。即便被徒弟此对待,他也未生半分恼意,只是弯起唇角,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甚至还伸出空闲的手,用指尖摸了摸那闪烁着寒芒的剑尖。
这行为如若有旁人在场,大抵都认为是做师尊的对徒弟太过纵容,哪怕被徒弟用剑指着,都能保持着好脾气,安抚徒弟。
可落在黎渊眼里,隋明昭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却恰似往他心头的怒火上又浇了一瓢烈酒,怒意烧得更旺。
对徒弟脾性了如指掌的隋明昭,瞧着黎渊眼中怒气翻涌,心道不好,这架势分明是连骂带打的前兆,于是,他当机立断松手,动作行云流水,娴熟得像是演练过千百回。
“抱歉,不小心多拽了会儿。”隋明昭眉目微垂,语气里满是愧意,“为师不是有意的。”
黎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不置一言,转身就要继续向殿门口走去。
“没必要去看。”这次隋明昭没有强行拉人,“是璟玄他那个徒弟。”
璟玄徒弟?那个疑似与魔修有关联的弟子?
这句话成功让黎渊的脚步停顿了下来。黎渊转身盯向隋明昭,显然先前的怒火还没消,他语气不善:“你怎么知道?”
隋明昭眼眸含笑,刚要打趣:“真是,别人是年纪大了记性